对于这一点,阳平郡主的确感受颇深,近两年扔孩子的,比往年少多了,送到善堂的孤儿,也少了许多,倒是有不少来善堂领养孤儿的人。
“可就算是这样,你做了好事,那为什么还招那么多人恨呢?你收着点儿,将人得罪太多,得罪太狠,我们真担心,人家明面上不能拿你怎样,背地里对你下黑手啊!”
“母亲,您就放心吧,让外公和祖父他们,也只管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不用为我担心,我早已做好各种防备,不管是那方面的手段,都伤不了我的。”
永安公与固山王,因为年迈体衰,近两年,已逐渐退出朝堂,就连身上的爵位,也已正式交由两府的世子继承。
非洛薇召见,他们都已经很少再主动出入宫廷,毕竟有了海运的收入,两府现在都过得十分富足,不需再来汲汲营营的争权夺利。
直到看到海运所得利润的丰富,他们才意识到,洛薇当初为何鼓动两府,各占一条船的名额,有了这些收入,他们就可以不用再为求利,借着权势地位,做些不便拿到台面上的事。
体会到洛薇的良苦用心,两人对府上的管束也越发的严格,这也使得洛薇现在越强势,两府却越低调。
被洛薇安抚过一通后,阳平郡主的情绪也总算缓和下来,想到洛薇说的那种情况,不禁想到,与其冒着死后可能会被人盗墓的风险,选择风光大葬,还真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可传统的思想,太过根深蒂固,让她一时之间,仍然无法真正接受这种事情,只好叹息道。
“你的想法,我早就跟不上了,只要你觉得好,觉得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去做吧,为娘帮不了你,也不会拖你后腿的。”
送走已年长的阳平郡主,洛薇的心情不免也有些复杂。
这些年来,连至亲那边,都没让知道的是,她已受到过许多次暗杀,手法五花八门。
就连主谋,至今都没法清理干净,所以,那些被她触动利益的人,到底有多恨她,洛薇自己早已切身体会到。
可越是如此,她越要坚持,若不能从根上断掉对方的未来,对方势必还将有机会卷土重来,她处心积虑,才好不容易创下的这大好局面,很快就能被彻底破坏。
想要完成任务,完成她心中的伟业,活着是根本,她肯定会好好活着,比隐在暗处的那些人,活得时间更长,活得品质更好。
与此同时,在吏部尚书府上,刘延泽最得意的小儿子,也正在书房中,与他谈及相关话题。
“父亲,您觉得,太后此举,是否有其它深意?”
自打多年前在朝堂上,慑于太后的威严,临阵转换态度,这些年来,总被人诟病的刘延泽,此刻心情很不错。
欣然接过刘忠礼敬上的茶。
“竟成,你能想到这个,为父十分欣慰,太后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在向世人,表明她的决心,无论那些人,在民间如何非议她,试图阻止她,她都会坚持下去,这才是真正的无所顾忌!”
字竟成的刘志礼点头道,“是啊,这才是太后的高明和厉害之处,不管那些人,在私下搞什么小动作,将来的输赢又将如何,已经做最坏打算的太后,都将无惧无畏!”
刘延泽微笑着点头,他十分庆幸自己当初,当机立断之下做出的决定,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哪怕这些年来,他时常被人嘲讽,受人排斥。
可他在八年后,依然稳坐在他的尚书之位上,朝中屡遭清洗,纵然他早年手上也不大干净,却始终没有被清算,个中原因,他自己当然清楚。
而那些曾经鄙夷他,已经丢了文人气节的家伙,都已经陆续从朝堂上消失,以太后如今向世人,展露出的态度看,那些人势必将永远,都再无机会重返朝堂。
“太后胸有大志,且还豁达大度,那些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突然会来这招,嘿嘿,若非老夫见机早,哼!”
刘忠礼则下定决心道,“父亲,今年的举试与大考,都已被推到明年,孩儿决定,明年参加大考!”
本靠坐在那里喝茶的刘延泽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慌忙坐直身体,将茶杯放到一边道。
“竟成,你刚才说什么?不走科举,去参加大考?你这是何意啊?”
这可是他最优秀的儿子,状元可期,怎么可以去参加那些科举无门之人,才会去参加的大考呢,这,这不是暴敛天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