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蓝的火芯一点点显露,逸散的白烟袅袅升起,又缓慢散开。
他懒洋洋地舒展身体,双脚。交叠放在低矮的玻璃茶几,在一片吞云吐雾中,含糊地说道:“……就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到底想干嘛?啧,联邦最年轻的议会长阁下,屈尊来到我校任教,谁他妈敢信?”
“不是挂名吗?”纳威斯神情凝重,顾不得指责芬多利豪放不羁的做派,沉声道,“按道理来说,他未必有时间……”
“嘿,人家就是有时间,不来虚的,别说挂名,一个月一次的课都不行,得满课,你懂不?”芬多利啧啧直叹,比划了一个数字,“一星期八节课!!!”
“八节课?”纳威斯错愕,“你答应了?”
芬多利无语,“这由得我答不答应吗?他和老校长一开口,我不得乖乖在旁边应声说好,只能在私底下偷摸着劝——哎呀,学弟,不用这么多课的,帝国大学的师资力量充足,每个老师一个月只上一节课都行……”
“你可真能扯。”纳威斯嘴角抽搐,忍不住打断,“一节课?你怎么不干脆说帝国大学的老师不干活就能拿工资。”
“哎呀,就这么一说嘛,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啊。”芬多利摆手,“主要就是不想他天天来学校,影响多不好,你也知道……”他“嘶”了一声,隐晦地说,“不管帝国大学私下什么立场,但起码在明面上,它得是中立的,一片纯洁的净土,懂吧?”
“那你们每年还邀请这么多名人来学校当荣誉教授?”纳威斯两手抱臂,冷漠地说,“怎么,先有决策再有脑子是吧?”
芬多利吸了一口烟,微微眯起眼睛,“小纳威斯,你啊,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中立是第三种选择,它从来都不是置身事外,而是在双方打擂台的平衡木上,找到一个支撑点。不然,呵……”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翡尔特大学就是前车之鉴。”
纳威斯不说话了,叹息一声,沉默地低下头。
芬多利掐灭烟,坐直身体,“对了,两星期后的开学典礼他也要出席,你准备一下。”
纳威斯愣了愣,“啊,你是说喻清晏要出席今年的……开学典礼?”
芬多利点头,“嗯。”
“不是,他……他图什么啊?”纳威斯真的不理解,“难道说他觉得在帝国大学当荣誉教授,还不够表明立场?必须当天要有媒体全方位的追踪和报道?”
“可能吧。反正老校长发话了,那天的入职典礼是要和开学典礼一起办的。”
“疯了疯了……”纳威斯自言自语,“校长他疯了……”
“芬多利,你说校长他是不是想在退休前……干一票大的?”他压低声音问。
芬多利耸耸肩,“不知道,我也不懂。这校长的心呐,不可捉摸、难以揣测,简直比初恋还要让人忐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