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搁下手里的布料:“我大婚之前,里外全新的春裳不是刚做了好几身么?现在不缺衣服穿,就让给三妹吧。”
“她又不出门,做那么多衣裳有什么用?”
沈峤岂会不知道甄氏的心思?
沈北思小心眼,喜欢攀比,沈南汐在府上的时候,衣食住行,沈北思总是不自觉地喜欢比对。
沈南汐被抬嫡之后,她心里就更不服气了。
现在甄氏故意这样做,抬高自己,贬低沈北思,分明就是在挑拨自己与沈北思之间的关系,让她嫉恨自己。
两人有了矛盾,自然就方便一一拿捏。
而甄家,沈峤打从心底里厌恶,一家狗仗人势的寄生虫而已,往日没事就往相府跑,自己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谁稀罕凑过去?
沈峤微微一笑:“多谢二娘好意。只是我与二妹大婚之事刚过几日,我若抛头露面,难免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属实不适合跟您一同回甄家贺喜,让您尴尬。
所以这贺喜之事,您还是带着三妹一同去吧。这新衣裳,也让给三妹。”
甄氏再劝:“这是去甄府,我自己的娘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怕的?谁若是敢背地里嚼你的舌头,我绝对饶不了她!”
沈峤再三推拒:“上午我刚从邯王府回来,邯王殿下的病情还未控制,多次反复。我需要抓紧时间研制药方,实在没有空闲。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
她搬出邯王府,甄氏顿时偃旗息鼓,不能再坚持。
“你若是不愿意去,那就让你三妹陪我吧。年前刚给她量过腰身,具体的尺寸裁缝这里都有。你将布料拿去给你三妹瞧瞧。”
沈峤立即捧起布板,直接去了沈北思的院子。
沈北思一听,甄氏要带着自己去参加宴会,自然高兴。
女孩子大了,就要适当地出去走动,打扮得得体漂亮,外人瞧见,知道你府上有这么一位适龄待嫁的女儿,媒人自然就惦记上了。
沈北思美滋滋地挑选布板,不忘问了沈峤一声:“那大姐你去不去?”
沈峤摇头:“我不去,二娘只带你一个。我还要给邯王殿下制药,没空。”
沈北思“喔”了一声,心底里油然而生优越感。
“我听说,邯王殿下毁容以前也是英武不凡,风光霁月,可惜了。否则大姐嫁给他也不错,好歹也是个正妃,一样高她沈南汐一头。”
沈峤笑笑:“那邯王殿下南征北战这多年,极少逗留在上京城安享富贵。你倒是消息又灵通了,什么都知道。”
“我听沈南汐说的。皇帝给她与邯王殿下赐婚之后,她心里就骚动得很,四处打听。
她心里十分不服气,觉得邯王殿下不如凌王得宠,家世好,大婚之后兴许还要天天提心吊胆地守活寡。
后来打听来的消息,说邯王殿下生得一表人才,比凌王还要俊美英武,这才消停下来。
谁知道邯王竟然又生了这场大病,她就又拿凌王做比对。
上次凌王殿下来府上下聘,她就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偷偷跑去前面,站在屏风后面故意弄出点小动静,吸引凌王注意,看对了眼儿。”
这些事情沈峤竟然全然不知,活该自己被两人戴了绿帽子。
不过说起下聘,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人家邯王府将自己的嫁妆如数退还了回来,可是邯王府当初下聘的聘礼,甄氏还扣在手里,不曾退还给人家。
这事儿做得不光彩,自己需要跟老爹提一声,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失了相府体面。
沈峤扯扯唇角:“以前倒是没听你说起过这些琐事。”
“我以前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为了终身大事可以这样不择手段。最终还能风风光光地让人眼红。
所以,有些事情你该争还是要争。否则甄氏那个偏心眼丧良心的,能让你好过吗?瞧瞧你现如今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