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我无语地看向他:“这种事情你就不能早点说吗?”
“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问你了吗,”莫德雷德的语气听起来也相当无语,“拖到这种时候的不是你自己吗。”
“那你为什么还超自信地问我是不是改主意了啊!不行的话就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啊!”
不过别的阴阳师和除妖师的话……
我看着莫德雷德又双手合十,眨了眨眼睛明示他。
“变脸真快啊,”他说着又伸手按住我的脑袋用力揉了揉,“这不过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真有意思,”赝品看了我们一会儿,突然笑着说,“这是你的同伴吗?看起来也不是人类的样子啊,杏。倒不如说——和咒灵挺接近的,是你的式神吗?还是说是被你诅咒的死灵?”
莫德雷德侧过身看了他一眼:“都不是,两个都猜错了还真遗憾。”
说完他又问我:“你什么时候能解决他?我和这种家伙相性不好,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让我来。”
“女人不可以说不行,”我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说,“我今天非得把这家伙脑袋拧下来。其他还能自由行动的人就交给你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乙骨忧太一眼,还是问:“和刚才一样没问题吧,忧太?”
“当然有问题啦,”真人在一旁笑眯眯地搭腔,“我们可是已经要撤退了哦,杏姐姐。”
“我都说了。”我握紧拳头,咒力在拳头上凝聚,一拳直接朝真人脸上砸去,在他做出防御的动作时又突然转变方向直接朝假货揍去。
“——不要说的我们好像多熟悉一样!”
“好可怕呀,杏。”假货终于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容,整张脸都像是突然花屏的电视机一样模糊了一瞬,转眼之间我又觉得他没有这么像夏油了。
不是心理作用的不像,而是货真价实的不像、或者说不像是我记忆之中的夏油。
我记忆之中的夏油还停留在我死去那一年的模样,我对他那个时候的样子记得滚瓜烂熟,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更接近于我在那个幻象之中看见的成年之后的他,不管是眉眼还是轮廓都更加利落干脆,即便维持着假笑,也没有年少时候那种像花开了一样云淡风轻的柔软。
“是根据我的记忆吗?倒是有趣……是你的能力?真是下流的能力。”我抓住他的手欺身上前仔细打量面前这张脸,果不其然发现这张脸正在我面前慢慢变化,越来越接近夏油成年之后的模样:“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我的记忆的?真人叫你夏油……你难道不是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里面的吗?”
我们可是亲眼目睹这个家伙的诞生,没有道理我们三个人都会看错。
他叹了口气,用另外一直空着的手从背后压到我的腰上,我不得已松开身前抓住他的手去擒他绕过来的另一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让咒物冰冷的刀尖停在腰侧没有再进一寸,终归感觉一只手还是不大方便。
“相比起这个,你还活着是一件比我活着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吧。”赝品抬起眼看我,那双眼睛沉的望不见底的,对上他的视线,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暗沉。
“而且你也没有以前这么迟钝了,杏,”他看着我,我一瞬间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手腕,而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冰冷滑腻的蛇,“成长了吗?这也是好事……不过仅仅只是从表面上看起来,你倒像是一点都没有长大过一样,怎么做到的?”
“说明我天生丽质难自弃。而且作为咒术师,要是是个迟钝的人这不就完蛋了吗?”
我冷笑一声,原本想直接折断他的手腕,但却被他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卡住脖子,只能遗憾的放弃这个想法劈手夺了他的刀直接朝他脖子抹去,逼他不得不松手方便我抽身离开。
我掂了掂手中的刀,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手感和重量。
不过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这个世界也没有咒具这种东西的存在,从他身上拿来的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的体术变弱了啊,赝品,”锋利的咒具在我手中挽了个刀花,我轻佻地对准他,“看来仅仅继承了夏油的记忆也并没有让你变得和他一样强大嘛。你到底怎么偷到他的记忆和身份的?”
我看到他的眼神极其细微地朝我身后滑了一下,我心想我身后有什么,仔细一想又恍然,将那些恼火按在心底,不由露出了更加古怪的表情盯着他笑了一声。
“看来真人不知道吧?”我将刀尖对准他的喉咙微微下滑,仔细思考怎么样才能够把他开膛破肚:“你瞒着他的?真有意思……你还是用夏油的身份在行动?”
我实在难以克制自己的恼怒,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咒术界不是会回收咒术师的尸体……再不济五条那家伙不也是肯定会回收夏油的尸体的吗,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他的尸体的?!”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收敛起脸上的假笑,但是却露出了更加让我恶心的表情。
“真的很有意思,杏。”他说:“真是有意思,明明应该天衣无缝的不是吗?还是说果然应该用真正的身体出现在你面前?这种程度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吗……果然不应该相信夏油杰记忆中对你的判断,你这不是非常敏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