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酒吧就坐落在湖边,是很安静的一处所在,距离着名的恭王府并不算远。她的名字叫做“后海知道”。
妮妮就是我在这里认识的驻唱歌手——对了,那根前几天被胡北风从我车上捡到的长头发也是她的。
我曾开玩笑问她:“后海知道”,后海都知道啥呀?
“啥都知道啊,想知道的知道,不想知道的就不知道咯!”她跟我打哑谜。
“姐,不带你这么玩儿的,你是看我像傻子吗?”
“哈哈哈,”她递给我一杯果汁,笑道,“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心事啊。想倾诉的,酒吧就在这后海边静静听着,不想倾诉,就在这个后海边的酒吧里静静说给自己听。”
她是一个感性的人,不过,偶尔也理性得可怕。
后来我才知道,这酒吧是她表哥开的。她从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工作几年后就辞职来这里做了驻唱歌手,当初这酒吧的名字就是她帮表哥起的,平时也充当酒吧经理的角色。
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妮妮不是很漂亮。准确的说,她的五官单独拿出来哪个都不是很出彩,但是捏吧组合在一起呈现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极有味道,一头浓密及胸的栗色大波浪让她在狂野中透出性感。她的身材生得恰到好处,前凸后翘,多一分则显肥腻,少一分则显骨感。她总是喜欢穿紧身的牛仔裤搭配款式非常普通的紧身t恤,天冷了就罩一件小夹克外套,模样很随性。
我和她相识的过程很简单。我在从前的日子里经常带不同的妹子来这片酒吧街闲逛,后来因为喜欢“后海知道”静谧的氛围,独自在这里驻足喝几杯,一来二去,就和妮妮聊熟了。
那几天,我正巧刚跟一个妹子分手,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喝几杯,走着走着就看到这个“后海知道”的酒吧牌子。从前跟妹子在一起都是往人多热闹的地方钻,仿佛只有身旁的妹子还不够,还要搭配一份喧闹才可以填充我孤寂的灵魂。没了妹子,我反而想寻找一份安静,在安静中我可以什么都不去想,转而用沉默填充我的孤寂。
我一个人坐在“后海知道”酒吧的角落里喝酒。跟那个妹子分手的原因是她骂我神经病,说我有次在酩酊大醉后非闹着拉她去眼科医院治眼睛并且一通胡言乱语。她挣扎着说自己又没瞎去看什么眼睛,我却死活听不进去。后来她气急败坏地骂我,说我心里既然装着别的女人为什么要拿她来当替身耍她玩。她愤愤地说,没错,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混蛋,不过我的瞎眼我自己会治好,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于是……
于是我就独自坐在这里抽烟喝闷酒,烟雾顺着身边敞开的窗户飘散在初夏的夜空,仿佛自己郁结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不见。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我颓废消沉的神情和因为工作而一丝不苟抹得油光锃亮的头发显得极不搭调。
百无聊赖中,就见邻桌一个老外挥舞双手比比划划用夹杂着英文的半吊子中文跟同伴炫耀自己在国外如何如何牛逼,来中国后又怎样怎样……说着说着,他竟晃晃悠悠冲上演奏台去抢歌手的麦克风。
当时,一个很有气质的女歌手正在台上唱歌。那是一首我没听过的歌,一首很安静的歌,很寂寞的歌。我听得入神,她的嗓音舒缓而略带一丝沙哑,非常有磁性。她用恰如其分的音调演绎这首歌曲所想表达的意境。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首刚刚面世、尚未传唱的新歌——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