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当真是踩到了林宝初的炸点。
丰耕县大旱两年、饿殍遍野,朝廷不管。
现在补缴了税粮,他们还不在意。
当真是不想要这个县了是吧!
活该他们是流放之地呗?
好!
他们不管是吧?
他们越是不管,越是不在意,她林宝初还真就要狠狠打他们这个脸了!
当然,不是现在。
她要厚积薄发,出招即死。
“季公子,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林宝初换上笑脸,又故作为难,“可是我们丰耕县太穷了,城中没有客栈,今晚恐怕要委屈季公子睡通铺了。”
他们想要看到的,不就是丰耕县的穷吗?
她满足他们。
“这个我知道,我方才去城里找过住的地方了。”
季来之并不在意,他这一路树上都睡过,还怕睡通铺?
“无妨,只要能给我一个洗澡的地方,让我洗去这一身风尘即可。”
这么好说话?
他的性格还真跟他的名字挺配的,既来之则安之。
林宝初对这个盛京来的公子哥另眼相看,“好吧,那我给你收拾房间去。”
她口中说的房间,自然是牢头住的班房。
林宝初去街上的杂货铺买了床新的草席,又给他拿了床被子。
上次沈戟跟她生气,在班房里睡了一晚之后,她就把班房打扫过了。
屋顶的蜘蛛网、地上的稻草、床上的灰尘,她全都打扫了一遍。
现在班房里除了用泥砌成的大炕通铺之外,没有一物。
“好了,季公子,这两日就辛苦你睡这儿了。”
林宝初给他铺好床,又领他到门口,指着办事大厅旁边的卫生间。
“那是我们县衙的茅厕,门把上系着蓝色布条的就是男子茅厕,你有需要随时可以用。”
“多谢林姑娘。”
季来之说他是盛京城的科考前三甲,又在户部当值。
可林宝初总觉得他身上有股侠气,说话也没有文人的味道。
倒是挺江湖的。
“你先自己收拾收拾吧,过一会儿到后院去吃饭。”林宝初看了眼天色,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