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河风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杳杳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开口继续说,语气中带了几分雀跃:“对……你刚副本的时候我就觉得‘阳桃’很像你,但是我怕认错人,一直没敢来找你。”
白寒道冷冷地看着两人聊天,周身寒气更重。
杳杳没有察觉到,毕竟白寒道无时无刻不冷着脸,她还拉着两人做了介绍。“这个是白寒道,他挺厉害的。对了……河风哥,你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啊?”
杳杳自然不可能碰到现实里认识的人就推心置腹,她室友都能想搞死她,更别说三年多不见的一个邻居。
邵河风却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觉得我的师父挺有问题的,他是个丹修,天天往后山跑,采摘最新鲜的药草,但是十五的时候他没有去。后来我知道,十五那天会有怪物在后山出现,就对他起了怀疑。”
“你们在酒楼问的那个男人说有人想抓他,如果确有其事,那么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师父。丹修擅长炼丹,但打斗方面会比其他修真者差很多。”
“你看!”邵河风突然停了讲述,指着前方。
杳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阴气森森的山。她估算了一下方位,这里应该就是承云宗后山的另一侧。
镇上失踪的人,
只在十五出现的怪物,形迹可疑的丹修。杳杳皱着眉,试图把这些线索连岛一块儿去,脑中却是一团乱麻。
这时,她脑中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另一件事——她被司霜凡陷害关起来前答应了郁宴临很快就会回去!
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这些理不清的线索了,反正时间还多的是,但郁宴临那儿,绝对不能再拖了!杳杳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搬家来着,我先走了!”
白寒道皱眉,叫住她:“我早就叫下人收拾好了,你的院子就是在为霖峰山腰的那一个。”
“哦,这样啊,那我回去看看。”杳杳迅速找出了另一个谁都不信的借口,急急忙忙地御剑走了。
杳杳甩下二人远去,白寒道心中恼怒,他面上却没显出来,转身看了一眼一旁还望着杳杳背影的邵河风,冷嗤一声,极尽嘲讽,转身离去。
邵河风缓缓低下头,他看向白寒道的背影——芝兰玉树也不过如此了。这样的男人,才是该站在杳杳身边的人,而不是平凡普通的自己……他心中微嘲自己异想天开,眼底却流露出不甘的恨意。
怎么能甘心呢……
后山。
杳杳远远地瞧见小院就下了剑自己走过去了,她越走越心虚。明明答应了小孩儿很快就会回去,结果到现在才想起来。
小院依旧是那样,绿藤缠绕,房门紧闭。
杳杳心虚地走近,敲了敲房门。“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少年坐在蒲团上,背对着杳杳,动也不动,像是没听到有人走进房门似的。杳杳自知理亏,也不嫌脏,直接跪坐在郁宴临边上,小声道歉:“……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杳杳的错觉,她总觉得郁宴临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几分,脖颈处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看起来脆弱无比。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看向杳杳,弯长的睫毛颤巍巍的:“那你今天一定要留下来。”
“好好好。留下来,一定留。”杳杳立即和渣男发誓一样地保证道。
满心愧疚的杳杳自然没发现,郁宴临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郁宴临本是在以少年形态修炼,那天见杳杳迟迟不来,担心她出事,下山去寻找,强行动用修为,变成了成人形态。这对他的身体损害极大,不过……他看了眼忙着给自己熬鱼汤的杳杳,唇角笑意扩大。
只要能把你永远留在这里,这一切都值得。
白寒道回到承云宗后就立即去了为霖峰。他大概能猜到杳杳去了哪儿,不过她总要回来的,他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他命下人收拾杳杳的院子,自然也给自己留了一间房。白寒道进了房间,静静等着。些许星光漏过窗柩,衬着静坐的白寒道冷漠俊美的侧脸,越发显的他如天上弦月般清冷,高不可攀。
夜色已深。
白寒道眸中满是覆霜的料峭寒意——她没有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