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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报怨以德”,是“事无事”的具体化。如其有怨,必其有事,“报怨以德”,是示其心地无事。心地“无事”,则既无“怨事”亦无“德事”,有任何极性之事,都不是“无事”。“报怨以德”,只是老子显示“无事”的一个比喻而已!要依文解义,意在昭“无事”,“忘绝境界”,诸法本空,心不分别,怨德平等。

老子还讲:“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六十四章》)“欲不欲”、“学不学”,道理同前。老子着重强调“无为”、“无事”、“无味”、“不欲”、“不学”,问题的症结,就在二相(极性)与一相(非极性)的认识上。二相则“有为”、“有事”、“有味”、“有欲”、“有学”,而一相则皆“无”。凡“欲”,必是主客内外二相对待有之,左手“不欲”右手,同体不二之故。但有争贪夺抢、财色名利之求,皆是二相,有内外使然。一相自然无欲,如人欲吃动物肉,却不欲吃己之肉。凡学,则是内所无也;所学皆己不知不识之外事也。虚空不学万物,因万物皆乃虚空所有;自己不学自己之知见,由自是一相也。圣人二相归一相,转识成智,泯极性而成非极性,扩己心于无量,纳虚空于自性,“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真心无量,周遍法界,不动周圆,于道同一,还学什么?水晶球有限,则必映外像;若水晶球大而无外,则何像之有?吾人妄心有限、有量,必有主客内外的极性分判,自然有欲有学。“从事于道”,就是将有限扩至无限,将有量变为无量,会万物为己,天人合一,始觉同于本觉。其极致,则宇宙唯是吾人妙觉真心。吾人之妙觉真心与宇宙无二无别,究竟一相,“唯我独尊”,还欲什么?还学什么?老子的大智慧的慈悲,让我们“欲不欲”,“学不学”,悟道证道,与“道”合一,与“道”不二(“道亦乐得之”),才能辅万物之自然。因为,万物与己同体,万物不异“我”,“我”不异“万物”;万物即是“我”,“我”即是万物。同理,如前所说,“道”不异我,我不异“道”;“道”即是我,我即是“道”。“道”无私无欲无为自然,“我”当然亦无私无欲无为自然,怎能不辅万物之自然呢?!

众人皆是二相的识心分别,将心量愈极化愈小。心量愈小,内愈缩而外愈大,致使“小心眼”所欲愈多,所学愈多。贪不完的外物,学不完的“认”与“识”,所谓的“欲壑难填”,“学海无涯”,正是极性思维的必然结果,而“无欲”、“无学”正是自性开显的“无不为”境地。佛家讲,自性具足三藏十二部经典。六祖惠能正是“欲不欲”、“学不学”的成就者,也是“无欲”、“无学”的典范。他一字不识,却通解《般若经》、《涅槃经》、《法华经》等了义经典,可谓“无学”而无所不学;无争无夺,自然六祖;默默无闻,上承佛之心印,下化无边众生,一华五叶,顶天立地,创立了人类文明的奇葩——禅宗遍天下,可谓“无欲”而无所不欲。

“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恒与善人。”(《七十九章》)

怨以和来解,和后仍有余怨,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故称不上为善。因为,和解是两相调谐,不是一相相融,只有不二一相,同体不分,才无有怨,何谈余怨。老子要人们体道一相,无怨可和,才是为善。老子主张“报怨以德”,佛陀主张“若人捶詈,同于赞扬”,和怨要以无怨为“和”,“若人捶詈”(打骂),要以赞扬视之,自然与道不远。“故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者,有债主之契据(合同),却无有债权之索还心。佛家称作三轮体空(债权、债务和债物,当体皆空,本无自性),无施可施。施不求报,亦无求报心。道本一相,一相焉有能施所施?!故有道者体道,三轮体空,无人无物,何有责人之说?有德之人体道之一相(“有德司契”),无求无索,无人无我,在生活中尽是奉献施与,“为而不争”,“利而不害”。无德之人二相执著,识心分别,故像追索租税一样攀缘摄取,极性极化,人我对立,顺喜逆瞋,私欲情念不息,亲疏远近炽然,差别对待分明,违背天道平等,与“道”之无私、无欲、无为、自然相异。

大道无私,“大道无亲”,“天地不仁”。无私至私,能私一切;至亲无亲,亲如一子;大仁不仁,一视同仁。天道无私,天道无亲,唯德是辅,“常与善人”。这里的机制佛家讲得很透彻,真如不守自性,遇缘则变。犹如明镜,随形现影,美现美像,丑现丑像,镜无偏私。天道亦然,无亲疏远近,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无为自然地进行,自在成就。善人成就善业,恶人成就恶业。善业成就者,是为道之人,“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这就是“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失者同于失”,“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不信“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不信修道得道,不信失道,“失亦乐得之”。因其不信,受到“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道”制约,而不知也。不明大道运行,不“唯道是从”,“不知常,妄作凶”,故天道无疏,咎由自取;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七十三章》)“勇于敢”者,刚强众生也。老子讲:“强梁者,不得其死。”(《四十二章》)佛陀讲:“汝观吾累劫勤苦,度脱如是等难化刚强罪苦众生,其有未调伏者,随业报应。”(《地藏经》)“我观是阎浮众生,举心动念,无非是罪。脱获善利,多退初心;若遇恶缘,念念增益。是等辈人,如履泥途,负于重石,渐困渐重,足步深邃。”(《地藏经》)“勇于敢”者,主动故意与“道”的柔弱相违,逞强好胜,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与老子的智慧相违。老子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七十六章》)从事相讲,“勇于敢”的鲁莽贪争,无知勇烈,必致杀身之祸;相反,“勇于不敢”的柔弱不争者,则无此杀身祸端(则活)。从理相讲,“勇于敢”者,极化极性,必然导致剧烈变化,远离大道的清静本然属性,道隐不现,随业受报,永无解脱之日,故慧命断绝(杀),与“道”无缘(杀);而“勇于不敢”者,积极主动地“从事于道”,求道悟道,故不极化极性,无为清净,于“道”日近,识心渐息,二相归一,慧命日增(活);突破思维,自性日显(活),终可与道相契(活)。故“勇于敢”和“勇于不敢”,是两种主动的积极作为,其动机目的不同,故结果大相径庭。可见,与道远离,违天悖道者,极化极性,极性观念有余,自私自利有余,争、贪、夺、抢有余,必受“天之道,损有余”的制约,故体现出“天之所恶”的效应。

“天之所恶”的是什么呢?是一切极性观念、极性事物的极化。一极化就失去了“道”的平等一相,就不能清净常住,亦不能周遍法界,但“道”始终有一种恢复本体状态属性的趋势。与此趋势相应者,则为“道”(天)之所不恶;反之,则为道(天)之所恶。如,老子曰:“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何况人乎?”(《二十三章》)飘风骤雨是天地极化之极性,天地的极化都不能长久,何况人呢?!从而可见,一切极性极化现象、状态、属性都不能长久,皆是无常变幻的事物。而不能长久而变化的动因,就是要恢复大道“寂兮(清净本然)寥兮(周遍法界,不动周圆)”、“知常曰明”的究竟一相的属性状态。自然界的一切变化运动,总是趋于平衡,趋于零。化学反应自发趋于平衡状态;狂风暴雨,必归于晴朗宁静;怒发冲冠,必归于心平气和;恒星演化亦归于中子白矮星;正负离子,必归于中性分子;沧海桑田,物极必返,终受恢复本然不二状态的趋势所制约。谁明白此理,就是“知其故”。

故驭道用道,必要了然大道之属性状态,不违“常”、“容”、“公”、“全”、“天”、“道”、“久”的根本属性,自合天之道。“不争”、“不言”、“不召”、“繟然”,这是大道天道一相不二的属性。一相无可争,一相给谁言?一相不需召(本一体也),一相非极性(繟然),本自平等一如。大道(天道)的不二属性,死死地制约着万事万物趋于一相非极性。举一例便知:数轴上的一切数(代表万事万物),正负相应,极性对待。任何数都不能永久常存,正负数相加,皆归于零,自本底都是圆点!由此“强大”的归零(道)趋一相非极性的“势能”(热力学称为自由能),必然产生“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的“无作妙力,自在成就”,也显示了大道规律的无私性、“权威性”(趋零的威力)、自然无为性;也正是这种机制的微妙运行,才体现出“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的严密性、无漏性、准确性和因果不失性。

庄子曰:“予能有无矣,而未能无无也;及为无,有矣,何从至此哉!”(《庄子·知北游》)“有”、“无”的极性观念,死死地控制着我们的思维。况且,我们的思维正是有无极性观念的体现。常人著有,声闻、缘觉等修道人著空。修行人可清除杂念(“涤除玄览”),达到空无一念一物之境(“予能有无矣”),但却著“空无”,不能无“无”。有是相,“无”也是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无相”之相亦是虚妄。“道”不存在“有”相,也不存在“无”相,“道”是非有非无。即使达到无“无”,却又成“有”矣,有个“无无”。佛陀讲,离四句(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绝百非。关键在用极性的思维来消除“有”、“无”的极性,犹扬汤止沸,那是无法达到非极性的“道”的属性。因为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当思维活动进行时,想从中理出有与无的绝对来,结果还是“有”、“无”的“怪圈”缠绕。

庄子讲“道无问,问无应。”道无言语相、心缘相,绝言绝虑,只是“不思善,不思恶”(不思有,不思无),将“思”的狂心歇下,歇即菩提,一念不生全体现。突破思维,开显自性,就是破除“有无”的极性观念。庄子的“道无问,问无应”,和惠能的“不思善,不思恶”、“无念、无住、无相”皆是突破极性思维的办法,同时也是开显自性的体悟,用不思维来解决思维解决不了的困境,能悟入吗?

“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以长得其用,而况乎无用者乎!物孰不资焉!”(《庄子·知北游》)极性事物和极性观念,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以长得其用”)。极性的任何事物,充其量只能有一半的“利”和“用”。因为,极性对待时,恰好是太极图的阴阳两半,它们总是互补的。只有抽掉“S”线的界相,成非极性无极态时,全体大用才自然显现,无穷无尽,无为无不为,这就是“而况乎无用者乎!物孰不资焉!”故“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正是突破极性思维、开显自性的大智慧!

“不以生生死(生的极性观念,必以死为前提,故言‘生’时,‘死’则随生矣),不以死死生(有‘死’的极性,必相待‘生’的对应),死生有待邪(互为前提相互依从)!皆有所一体(死生、生死的极性,皆是虚幻的观念而已!及至吾人出生入死,亦是不生不死的道体的虚妄称相)。”(《庄子·知北游》)一切极性的事物,都以非极性为底本,为本体。极性的死生、生死之变化都在不生不死的非极性本体上进行。所以,要二相(极性)归一相(非极性),就要从极性思维这个枢纽中证取,将思维赖以存在的极性观念泯灭(既不思左,又不思右),自然天下太平,“不欲(不思善,不思恶)以静,天下将自定(极性观念泯灭,本来‘不动不摇’的自性显现)。”(《三十七章》) “不知息念忘虑,佛自现前。……此心(本体妙明之心)即是无心之心、离一相。众生诸佛更无差别。但能无心,便是究竟。学道之人,若不直下无心,累劫修行,终不成道。”(《黄檗传心法要》)当下泯灭极性思维,断除分别识心,大道本在目前。但吾人二相之妄心坚固难化,非是说说就能清除,非一番实证功夫了断不可。“心本无生因境有”,吾人妄心皆因外境而有(是六尘之缘影),乃二相攀缘落谢的影像耳!“前境若无心亦无”。可是,吾人难就难在不能转物,而总是被物所转。

庄子曰:“悲夫!世人直为物逆旅耳!夫知遇而不知所不遇,知能能而不能所不能。无知无能者,固人之所不免也。夫务免乎人之所不免者,岂不亦悲哉!至言去言,至为去为。齐知之所知,则浅矣。”(《庄子·知北游》)

世人的可悲,就在于见相著相,见境被境所转,根尘相对生识。识者,外境外物之映象也,前尘影事也。吾人之心,直为外境外物的集栖地(逆旅),摄取了满脑子的六尘幻影,成为吾人之心。凡夫只知道见相摄相,见物印物,将反映在意识的“烙印”(知遇)进行组合运算,产生出爱憎好恶的极性观念,这就是吾人之心(即思维)。根本不知道正是由于有这种前尘影事,致使又产生了无穷无尽的生灭观念。所以说,“心”是极性分割的根本所在,亦是生死之根源也!圣人知此机制,故“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见相见性,不被境物所转,于境无心,于事无心(事无事),知一切皆是自心现量而不“自心取自心,非幻而成幻”,“逢物直达,知其本源(无不是自性之展现)”。这就是庄子说的“所不遇”,遇物遇境而不被物境所转,体现出“所不遇”的效应。

凡夫只“知遇而不知所不遇”,只“知能能(只知见境见物攀缘取舍)而不能所不能”(不能见境无心,于境上无念,不能见境心不乱)。见境心不乱,见境不生心,能转物境,这是常人所做不到的(“无知无能者,固人所不能免也”)。但总想转不了物境,无能力转物境,并以此为借口而听之任之,随顺妄心的分别执著,不“从事于道”,不“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自暴自弃,实在太下劣了,太遗憾了(“夫务免乎人之所不免,岂不亦悲哉”)!“至言(最真实之言)去言(就是不言),至为(最有价值的作为)去为(就是不二相有为)”,就是“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能及之矣。”“齐知之所知,所知浅矣。”“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二相之“知”愈多,所知愈少,“其出弥远,其知弥少”。圣人“学不学”、“知不知”,才是真知真学,亦才是真正的“从事于道”也!

8、“明明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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