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股东大会的事情,江别故最近变得忙了一点。
虽然结果可能还是无法逆转,但要江别故就这么把jm资本拱手让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机会多渺茫都还是要去争取一下,即便只是为了jm这两个字母。
丁程有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有时间过来,江别故怕是也不愿在他面前开口,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沟通都成问题,容错了解,便自告奋勇,主动担任了江别故的特别助理,帮他整理了jm资本自成立以来,自江别故手上完成的各大项目。
这些都是江别故的成就,他的心血,他留在jm的资本。
容错是个好弟弟,也是个好助理,有些事做起来比丁程还要细心周到,江别故固然知道他有多优秀,但这几天工作下来却还是难免被惊艳到,尤其是两个人已经可以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就某个案子讨论。
以前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更多的是教学的讨论,大部分是以教为主,容错的提问也多些,但现在江别故已经完全不需要教容错做什么了。
或许是江别故亲自带出来的原因,容错的大部分想法都是和江别故不谋而合的,思路也完全对得上,有些问题甚至还能先江别故一步看透,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江别故觉得将jm给容错也未尝不可。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了,若有一天意外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手里的这些东西原本也是要留给容错的,既然早晚都是他的,那早一点晚一点也是没什么区别的。
但这个想法不过是转瞬即逝,就目前而言,他将手中的股份转给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扭转他在董事会的败局,况且在明白容错是因为自己而学金融之后,江别故对容错未来的规划也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机会跟容错说。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容错也还是要上学的,虽说经验更为重要,但他毕业之后也同样有的是机会,不用急于一时。
江别故和容错差不多将所有资料都准备齐全的时候,股东大会的日子也悄然来临了,会议开始的前一天,为了明天更好的出席会议,容错约了理发师来家里,他自己给江别故洗了头,然后搀扶着江别故走到客厅,坐在椅子上,让理发师为他修剪发型。
他不可能离开,就坐在江别故对面的沙发上,连手机都不玩,就那么看着他,豆芽则蹲坐在容错的前面,大概是没见过江别故这般姿态,吐着舌头好奇的盯着他,脑袋随着理发师的剪刀时不时的歪一下。
被两道目光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江别故有些无奈,可理发师在,江别故不会开口说什么,但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纵然不会尴尬,多少也会觉得有些怪怪的,为了不让这怪异的气氛继续发酵,江别故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耳朵听不见的好处可能就只有这一点了,闭上眼睛,就能关闭整个世界,连容错是否笑自己都不用去管,因为他根本听不到。
修剪好了发型,容错送理发师离开,回来的时候豆芽正疯疯癫癫的和地上的一撮江别故的头发玩的痴迷,大概是没见过,把那一撮黑黑的头发当成什么怪物了,尤其是他的鼻子凑上去闻的时候,那气息会让地上的头发动一动,每动一下,豆芽都会跳起来,样子看起来是吓到了,但头发不动之后又会重新回来撩。
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容错没理会豆芽的幼稚,但江别故却大概觉得很有意思,一直在看着豆芽,连容错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发现,直到容错站在自己身边挡住了窗外一半儿的光,江别故才扭头看过来。
和容错的视线对上,容错对他笑了笑:“回房间?”
江别故想了想,摇摇头:“去书房吧,我还有点事,等下丁程会来,我也有事吩咐。”
江别故今天上午休息了一上午,下午要忙一会儿也没什么,容错知道对于明天的事情江别故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也不阻拦,点了点头就要搀扶起江别故,却在伸手之前看到了他脖子上有些碎发,便说了句:
“等下,这边有头发没弄干净。”
江别故看到他的唇形便又老实坐下了,让容错帮忙弄掉。
容错伸手过去原本是想将头发用手扫下来的,可皮肤上的头发想要用手扫下来并不是很容易,尤其还是碎发,容错扫了两下也见没掉几根,便停了下来,直接低下头凑过去吹了一下。
头发吹走了一些,可江别故也躲开了,闪躲的幅度过大,让容错险些以为他要跑。
“怎么了?”容错下意识的抓着他没受伤的右手臂,不解也担心的看着他。
江别故也看着容错,目光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容错会是这个反应,他是没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吗?
故意的?还是根本没注意?
但不管是哪一种,容错不开口,江别故也断然不会主动去说,不能说,也懒得说,于是便错开了容错看着自己的视线,开口:“没事,不用弄了。”
说着就要起来。
容错看着他,原本是不理解的,甚至还想出声再度询问,可话到了嘴边在说出口的前一秒因为看到了江别故红了一圈的耳朵,便又咽了回去,明白了。
容错发誓,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撩江别故的,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但有没有的,现在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在江别故的眼里他已经撩了,江别故的耳朵也红了,这才是事实。
江别故等着他搀扶自己起来呢,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温柔的江别故都不敢再看第二秒,直接错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