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找于尘共诉衷肠的刘耘程未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管曾经的主仆情谊了,直呼游清竹的全名:
“喂,游清竹!你别仗着自己是老板就能对我呼来喝去的!你马上叫于尘接电话!于尘——他人呢?!”
“喂,刘耘程,”游清竹冷冰冰的,“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好了。”
气场这种东西还真是浑然天成的,刘耘程态度软了几分:“不是,游总我……”
“我呢,已经派人在于尘身边保护他了,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刘耘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要除掉一只蟑螂,对我来说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你要是能听懂我的意思,那就最好。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白么?”
这通电话充满威胁的味道,游清竹简洁意赅,再无半句废话。
电话猛地被挂断。
杀得刘耘程一个措手不及,他不甘心地对着早已收线的电话骂骂咧咧:
“游清竹!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是个人物了?!蟑螂?你骂我蟑螂?!当心我去法院告你侮辱我的人格!!!”
“喂!游清竹!有本事你别挂电话!!!”
。
御宅府。
游清竹的眼底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狠厉:刘耘程,你要是敢骚扰我男人,当心我把你大卸八块,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于尘正拿着一个荧光色的球,投出去,小土叭叭叭跑去捡回来
再投,再捡。
一人一狗乐此不疲。
谁说黑灰色调的客厅会很冷清?
此刻的游清竹浑身暖暖的。
。
这个世界上的物质会产生某种奇特的平衡。
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发愁。
海通苑。
刘耘程双颊凹陷、眼底全是黑紫,下巴上冒出来胡渣摸起来格外粗粝。
啪——他原本想把手机扔在地上发泄,理智劝告他如果把手机弄烂他便没钱再买了,于是只能把喝完的啤酒罐狠狠砸到地上。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他的眼前浮现出徐蒙蒙的幻影。
一切都源自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也不会混成这样!
“等我妈出院,我一定要跟她离婚!”
“徐蒙蒙,你这个贱女人,咱们走着瞧!”
他倒头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和于尘一起在小区的花坛里挖沙子,他笑得很大声。
春天,两个人一起养蚕,每人养一星期,轮替的时候,剩下的那个人负责采桑叶。
绿油油的桑叶透出生机勃勃的绿意,于尘用湿毛巾小心包好,嘱咐自己要连着湿毛巾一起放进冰箱里,这样能保证蚕宝宝吃到鲜嫩的桑叶。
白色的蚕,在梦中扭动着肥大的身体……渐渐地,蚕越来越大,扭动的身体变成了巨大的蟒蛇,将刘耘程吞灭。
他从梦中突然醒来,额间的碎发上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