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总,写挽联的地方在哪里?”
游清竹指了门外一个方向,“那边。”
目睹所有一切的游清竹——或者说在梦境中的那个游清竹看着柳子仁,突然明白过来,她现在看到的一切就是平行时空的未来。
在这里,柳子仁很早就离职了,没有跟于尘成为特别好的朋友,仅仅是逢年过节群发祝福短信、朋友圈点赞不评论的那种关系。
游清竹从柳子仁磨旧的衣服袖口、比同龄人更显老的面庞中推测说,这几年柳子仁过得并不好。
写挽联是免费的、但是买花圈就需要钱了,柳子仁送的花圈放到成排的花圈中,宛若河流被大海吞噬。
对于于尘的去世,柳子仁没有刻意省钱,他知道人都没了,这些都是形式主义,但是该花的花。
他直愣愣地盯着于尘的遗像,到现在都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站在游清竹旁边的柳子仁没有犯怵,倒像是老友重逢般和她聊了起来。
“游总,你还是没跟于尘告白啊?”
“?”
“我都看见啦,”柳子仁勾了勾嘴角,笑得分外坦然,“我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好像不太好。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我看到你经常偷偷看于尘,我就知道你对他不一般了。”
游清竹怔住了。
原来早就有人看穿她的心思了。
“于尘人很不错啊,耐心、低调、有爱心。我要是女孩子,我也喜欢他。”柳子仁温和地看着照片里的于尘,眼角湿润起来。
游清竹垂下手臂,大拇指不停抠着食指和中指的指甲。
原来她对于尘的喜欢已经明显到被别人看穿。
为什么,她没为于尘做过什么?
追思厅外。
有好几个30多岁的中年人,其中有几个女人眼睛鼻子红红的。
“是这里。”
“是于尘……”
“原来新闻上说的是真的!!!他老婆和刘耘程联手把于尘给害了……”
“刘耘程太歹毒了啊!以前和他同桌的时候,真没看出来。他成天笑呵呵的。”
“这叫笑面虎。”
“怪不得,毕业以后他也懒得和我们联系,刘耘程绝对人品有问题。”
“读书的时候我们瞎了!怎么会跟刘耘程这种人渣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