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对待我女婿!”田浅浅她爸双眼通红,他的眼睛透出一股潮湿,让他看不清女儿的的模样。
小时候那个乖巧的女儿不见了。
他依稀记得田浅浅高中时,被一个高年级男孩追了一整年都没答应,她说自己绝不早恋,一门心思扎在学习上。
看到女儿这么懂事,老田放了一百个心。
果然女儿争气,考上了211大学。
老田渐渐发现女儿在大学里交了男朋友。
不过他和老婆并不反对,女孩子大了交男朋友很正常的,只要不把肚子搞大,两口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婆好奇心重,非得让女儿把男朋友带回家看看。
两个小年轻就跟小两口似的,左手一只鸡右手脑白金,田浅浅看那个男孩的眼神里有光。
晚上洗漱完毕,田浅浅睡自己的房间,她男朋友睡客房,老田和老婆放心地睡下。
到了半夜,老田起来上厕所,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起初他以为是野猫在叫。
春天,小区里成群的野猫求偶叫整夜,老田再熟悉不过了。
老田竖起耳朵,听声辨人,他的心脏突突直跳。
走到女儿房门前,耳朵贴在门缝上,那一刻老田的世界崩塌了。
声音是从女儿房间里传出来的!!!
什么野猫叫,那是自己的女儿发春的声音。
他没敢进门,也没敢跟老婆说。
这件陈年往事他深深地埋进了心里。
只要他不提,女儿仍旧是他眼中什么都不懂的乖乖女。
此刻,老田在妇产科病房,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他痛心疾首道:
“你读大学的时候,把对象带回家里,我那时候就应该提醒你的!没想到你结了婚以后,还是不检点。居然给我女婿带绿帽。你居然还和那种档次的男人搞在一起?还把肚子搞大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爸,你是想让我的脸全丢干净吗……”田浅浅急了,病房里有不少产妇和家属,她从大家的眼神中能看出一二。
“你要是还有脸皮,你就把离婚协议签了。”老田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再和女儿说话。
“爸,柳子仁一分钱都没给我留,我至少要争取一半房产吧。”
“谁给你的勇气?!”老田睁开眼,眼中有强烈的怒意,他把协议书放在被子上,签字笔塞进田浅浅的手中,“你赶紧签,签完我交给女婿去,你们之间的孽缘就到今天为止。”
田浅浅被逼无奈,下唇被她咬得发白,她重重地捏紧签字笔,思量再三,终于签下名字。
哗啦——老田一把抢过协议书,唯恐田浅浅反悔。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医院外的便利店。
柳子仁买了两杯热咖啡,“爸,趁热喝。”
老田握着温热的咖啡纸杯,冰凉的手心渐渐有了暖意。
面对柳子仁,他羞愧难当:“别叫我爸了,以后有缘相遇,你叫我一声叔叔就行。”
他从兜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郑重其事交到柳子仁手里,“签字了,赶紧去把离婚证拿了。”
“田叔叔,”柳子仁苦笑,这个称呼他很陌生,以前和田浅浅谈恋爱的时候叫过几回,闪婚以后立刻改口叫了爸,“离婚证拿了我再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