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想打电话。”
“你是新来的吧?”好心的狱医向她解释监狱的规章制度,“服刑三个月能申请一次电话,看你三个月里的表现了了。如果表现不好,没有打电话的机会。”
“三个月……?”徐蒙蒙眼底满是茫然之色,嘴角往下拉得很长,“哦对,我现在……现在在坐牢,不是自由之身……”
她的嘴巴念念叨叨,像是庙里念经的尼姑。
狱医见她没有其他异状,只能随她去了。
“啊哈!”徐蒙蒙大脑里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明天、对!就是明天!满三个月了呢。我可以申请打电话了。”
第二天。
徐蒙蒙醒来后,狱医做完基本的检查确认她身体状态无误,狱警把她带离医院监区。
在押送的过程中,她对狱警说:“同志,我想打电话给家里人。”
两名狱警停下脚步,“你入狱才两个多月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满三个月了。”徐蒙蒙的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这么快?”狱警交流一番后,对她说,“你需要打报告申请,通过以后会让你打电话。”
“谢谢!太感谢了!!”她的眼眶中充满了欣喜,同时夹杂了一丝欲望。
经过一番申请之后,监狱方面同意徐蒙蒙打电话给家人。
这属于人性化管理的一种,每一名犯人都有拨打“亲情电话”的权利,但是不多——必须和表现好坏绑定在一起,如果表现不好,丧失打电话的权利。这一切很公平。
“一次只能打10分钟。”狱警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机,“电话会有人监听内容,不能乱说话,明白吗?”
“我明白!谢谢您!!!”入狱三个月,徐蒙蒙浑浊的眼神终于透出一丝希望之光。
“嘟……嘟……”每一声接通音,宛若一把锤子敲打着她的心,接啊!快接啊!!!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沙哑的中年男声。
“爸,是我!”
“你怎么打来了?”徐东莱没好气地问道。
女儿判刑入狱之后他的日子不好过,白天上班的时候还遭到了同事的嘲笑,说他教女无方,徐东莱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把气强压回心头。
“爸!您千万别挂电话!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给家人打电话的机会!只能跟您讲十分钟!”徐蒙蒙快哭了,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妈呢?妈身体好吗?”
听到女儿可怜的口吻,徐东莱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妈去庙里住了,她说眼不见为净,至少在庙里打坐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庙里?”徐蒙蒙的心头微微一颤,“庙里倒也好,至少那边清净。”
“爸妈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徐东莱的声音中透出了不少悔恨之意,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你在牢里好好反省。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夏天盖的被子是不是需要另外买?”
“爸,”徐蒙蒙嘴角略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我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王芳,是你以前的老同事吧?”
“王芳?你提她做什么?她辞职很久了,我都有十年没见过她了。”
“你给王芳打个电话,让她联系她的姐姐王玲。”徐蒙蒙一字一句道。
徐东莱的声音越来越响:“你?!你到底想搞什么啊?你知道王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