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白!”
关殊手掌用着大力,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人往满地碎片里按,本来就断裂开的茶几发出道闷响,这次直接断成了两半。
锋利的玻璃碎片“噗嗤”一声,扎进了徐意白的背部,通红的血液往下滴着,染红了关殊的眼睛。
他一点力也不卸,劲反而越来越大。关殊的头发被汗浸湿,眉眼更深更黑,他冷笑着道:“你他妈多大人了?!还搞告状这一套!”
徐意白直接找到了关岩,他直截了当地说关殊插足他的感情,一直纠缠他的男朋友。
关岩本就一直盯着关殊,不允许他靠近沈杳。关岩坐在徐意白面前,极力地保持着平静。
他没想到关殊会做出那么没有道德的事情,他过去强行终生标记了沈杳,现在沈杳都已经新交了男朋友,他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关岩气得心脏闷疼,直接罢免了关殊的所有工作,逼着他回来。
身上的伤口没上过药,裸露的手臂里也清晰可见着伤痕,关殊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都来自于此。
有那么多机会,徐意白偏要找这个机会跟关岩告状。关殊被关起来到现在,就没安心下来过。他趁着看守他的人短暂交班时间,直接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
关殊单膝跪在碎片上,宽厚的肩膀绷紧着,像是只完全进入作战状态的猛兽。他低吼着问道:“沈杳呢?!”
话音刚落,寒光在他眼前一闪,直往他脖颈处跳动着的血管上割,关殊早就练就了反应神经,他本能地冷着脸往后一退。
“你有什么资格问沈杳在哪里?”
徐意白紧抓着玻璃碎片,自己的手心也被割出道很深的伤口,他的嘴角平直,脸上没什么过多的神情,却让关殊感受到了嘲弄。
“你知道沈杳是怎么给我介绍你的吗?他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连名字都觉得不值得说。”
他找到关殊面容扭曲那一瞬的机会,屈起腿猛踹了关殊一脚,带着阵疾风和连根拔起的力道。
在关殊往后跌的时候,徐意白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吸略微有些急,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敌意:“关殊,我这不叫告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说的那句话有错?!你说原先不知道沈杳有男朋友,那你现在知道了又在干什么?!”
“我和沈杳两个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徐意白字字清晰,目光锐利得像是把把锋芒毕露的刀,他又是一拳想要往关殊身上砸:“你不应该滚出去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关殊眼前一片红,他早已分不清青红皂白,原本高高竖起的道德观念被完全抛却。
狗屁的第三者,既然徐意白问他是什么东西,那他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他瞬间和徐意白扭打在了一起,书柜里的书被他们撞倒,砸到关殊的肩头上。
“我是什么东西?”关殊声音拔高起来,alpha们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强势地碰撞,像是一触即燃的炸弹,“我是沈杳的初恋,我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和人牵手,都是跟我一起。沈杳撒着娇叫我哥哥的时候,你他妈都不知道在哪间琴房里练钢琴?!”
关殊再次把徐意白掀翻在地,他握起拳头,挥动的时候发出了响亮的破空声。
他这次没躲避徐意白往他背上刺的玻璃碎片。他只是一报还一报,铁拳毫不留情地砸到了徐意白脸上:“先来后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什么先来后到,你现在有什么名,有什么份?!初恋换一种说法不就是过去式?照你这么说,我和沈杳现在接吻牵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是不是就在想怎么抢别人的omege。”徐意白硬生生地挨了一拳,他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表现得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现在留在沈杳身上的临时标记是谁的?”
他松掉手里一直紧握着的碎片,然后抬起眸,低声地吐出两个字:“我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是记重拳,关殊灵魂震荡了一下,他眼底翻涌着情绪,名为妒意的浪潮快要把他给吞没。
只是一个临时标记而已,徐意白凭什么就嘚瑟成这个样子?
关殊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终生标记过沈杳。
声音都已经冒出喉口,却像是块冰块掉进沸腾的水里,被关殊硬生生地吞咽回去。
关殊咬紧牙关,把所有的气都闷在胸腔口,他的眼睛像是狙击枪的瞄准镜,紧锁在徐意白的脖颈上,甚至都已经抬起手,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准备直接拧断。
他压低嗓音,戾气很重的眉眼带着不屑:
“你知不知道,沈杳和我上床不是我勾引的他,是他主动的。”
他的话语刺激着徐意白的神经,徐意白强装的平静再次被无情戳破,他猛然挣扎起身,突然爆发出来的力差点都要把关殊掀翻。
“沈杳变心总是那么快,你以为你是例外吗?”
“你不是的,他早就不喜欢你了。”关殊眉眼浓黑,戳破一切幻影,“徐意白,少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了行不行?”
“嘣——!”
他们之间就交谈不了几句,别说是好话,哪怕是你来我往的争执都很难,全都变成了用拳头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