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沈杳说这句喜欢只是为了刺激关殊,只是借着以他为名义的刀往关殊身上捅,徐意白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希望那几句话是真。
徐意白不知道沈杳在关殊这里受了什么折磨,他的肚子像怀孕三个月的孕妇一样大,肩膀上全部是Alpha粗鲁的咬印,原本漂亮多情的眼睛现在失了神。
沈杳好像本能地害怕身后的关殊,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藏着,像是怕足了被他抛弃一样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只黏人至极的流浪猫。
他咬不住的唇里还会发出点细碎的呻吟,带着点轻微沙哑哭腔,听起来更加可怜。
徐意白对他的的保护欲与生俱来,他知道沈杳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他现在的可怜相多半半真半假。
可徐意白依旧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先替沈杳披上。
关殊拦住徐意白半空中的手,把那件外套一下子甩开:“别把带着你身上味道的脏衣服盖到沈杳身上。”
他的手臂始终牢牢地揽在沈杳的腰上,两股力均衡拉扯着,导致徐意白无法把沈杳带走,只能和关殊在这里僵持着。
“你疯了吗,关殊?!把他都吓成了这个样子?!”徐意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沈杳的眼泪洇湿,他伸手护在沈杳的脑后,“我要是再晚来一点点,你还要对他做些什么?!”
“做了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沈杳的谁?”
关殊却对徐意白的愤怒熟视无睹,眼神里凶狠的敌意流露出来:“你知道沈杳的胆子为什么能大到为所欲为吗?因为他被Alpha惯坏了,以为所有的Alpha都该乖乖听他的话,给他当狗!所以他才敢脚踏三条床,他才敢玩那么大之后准备一个跑!”
“不过我的Omega听不听话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任何关系,管教他是我该做的事情,我怎么管教他的也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关殊的单眼皮垂着,目光凛冽地刮过徐意白的手臂,目光凌厉地道:“你该做的事情——把你的脏手放开,不再死缠烂打别人的Omega,干脆利落地从这里滚出去。”
“你的Omega?该松开的手不该是你的脏手?”
徐意白抬起了手臂,他那双用来弹钢琴的手握着枪,姿势标准地对准了关殊的脑袋。
“你手上的枪型号是M1911手枪,弹夹最多只能放八块子弹。”关殊像是感知不到那迎面而来的死亡威胁,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开锁的时候枪声响了八下。”
徐意白手中的枪确实已经没有了子弹,他却依旧面无表情地拿枪对准着,“关殊,你强暴了和我有合法婚姻的Omega,你说你能在监狱里蹲到老吗?”
“你怎么不问问沈杳他身上的终生标记怎么来的?”
关殊冷笑了声,杜撰着事实,“是他脱光衣服、躺在我身下,自己勾引我、求着我让我终生标记他。”
他边说着话,边把手臂越圈越紧。沈杳不喜欢待在他身边,他就要直接把人这样抢回来。
他的动作却反而引起了沈杳更强烈的反抗,沈杳的手指紧紧攥着徐意白的衣角,绷紧用力到连指节都开始发白。
在他眼里,徐意白才像是他唯一的依靠。
沈杳的声音还是同往日一样干净,只是现在还带着点哑:“我不是他的Omega……他在骗你……我没有勾引他。他只是终生标记了我而已,我可以去把标记洗了。”
“徐意白,带我走……带我走。”
徐意白原本收紧的呼吸缓缓放松下来,他的喉结轻滚了下,他牵着沈杳的手,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我不要、不想和他在一起,我想……”
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