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庆进了院子四下打量,发现这房子真不错,再看看二叔一家穿的也是没有补丁的衣服,这院里放了大大小小的坛子,肯定也是好东西。
可是这原本都是他的!都怪二叔,好端端的非要分什么家!害得他们现在没有钱卖肉,没有钱给他交学费!这本来都是他的!
越想越烦的沈长庆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向沈父沈母,开口就是讨人嫌:“二叔,你怎么能分家呢?”
“你可想过你这么分了家,爷奶心里舒不舒服?他们年纪大了,不吃好点不穿好点怎么行?你看看你日子过的这么好,住这么大的房子,却让爷奶受罪,不是我说你,这叫孝顺吗?”
好家伙,这是谁家的畜生没看住跑出来了?沈长清的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着了,转身就在院子里找趁手的兵器。
沈母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按住沈长清,冷声回道:“长辈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这不欢迎你,赶紧走滚。”
沈长庆瞪大了眼睛,似有些不敢相信一向闷不吭声的二婶竟然疾声令色的跟他说话,他可是这个家唯一上过高中的人!他可是文化人!
自诩文化人的沈长庆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吐了吐气,压下了火,“二婶,二叔,我这次来是有事的。”
“有事儿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沈父也一脸嫌弃的看向沈长庆,这孩子可真没大没小,自己好歹也算是长辈,轮得到他来教育?上过几天学,认识几个字就要飞了?惯的!
沈长庆听见自家二叔也是这个口气,心中火更大了,“我要交学费了,五十块钱,还有生活费,一共一百,拿钱,我马上就走。”当谁愿意在这儿待着似的,要不是他刚回家就听他奶说二叔一家分出去了,而他要交学费,他奶拿不出钱来,他才不会来呢!一家子晦气玩意。
“哎呦我的妈哎,这是谁放屁了,可熏死我了。”苏平州听的火气也是噌噌的往上窜,把东西往屋里一放,关上门,就是一通阴阳怪气。
沈长清也拿了一根烧火棍,指着沈长庆,“你是没爹还是没妈?跑别人家来理直气壮的要钱,你是不要脸还是二皮脸?”
“我呸,就是,你有娘生没爹养,管你二叔要钱,咋的,你是要过继给你二叔了?那快叫声爹听听。”苏平州站在沈长庆身边,把着他的头就往下按,“给你爹磕个头吧。”
沈长庆自小可是阿奶的金孙子,千娇万娇长大的,哪儿受过这个气。
当下拼命挣扎着,可是哪儿是做惯了农活的苏舅舅对手,直接就被按的跪在地上了。
沈父一直看着,直到沈长庆真被按的跪到了地上,这才开口:“你回去告诉你爹,既然已经分了家,你们家的事就不用再来找我,再有一次,之前供你上学的那些钱,我就都要回来。”
“赶紧滚赶紧滚,晦气玩意。”沈母边说着,也趁着沈长庆被苏舅舅按着动弹不得时,踢了两脚。
苏舅舅看自家姐姐踹完了,这才松了手,沈长庆赶紧起身往外跑去。
沈长清拎着烧火棍追着打骂:“装什么大尾巴狼,要饭的还装清高。呸。”
“亏你还是读过书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几个字你会不会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再敢来我家撒泼耍无赖,姑奶奶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滚蛋!!”
沈长庆被沈长清追着打了一路,直到出了胡同,临了还踹了他一脚,狠狠地呸了一口,这才拎着棍子转身回家。
一转头,就见后边跟了四个尾巴,萧衍之和萧衡之,苏禾安和小豆丁,四双大眼睛齐齐盯着她,沈长清面前好大一只乌鸦嘎嘎的飞过,自己刚才干了啥?毫无形象的追着一个男人打骂,还踢了人家的屁股,最后还呸了一口。
天呐!
合着这一路上你们四个都跟在这儿?
岂不是把本姑娘看光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几人都没有出声,仿佛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沈长清赶紧扔了棍子,摆着手,“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狡辩。”
“不是,听我解释。”
得了,越描越黑。
淑女形象毁于一旦。
“噗嗤。”苏禾安率先大笑起来。
紧接着是小豆丁和萧衡之,再然后,沈长清看向萧衍之,萧衍之也抿着嘴,在憋笑。
“得,想笑就笑吧,别回头憋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