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听了立刻笑逐颜开,咦,他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时候想起她来了?算了,这人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原本气鼓鼓的心,一下气顺了不少。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旁人则是有条不紊地坐完了该做的事,楚明月见福全悄悄地几下招呼,众人立即都无声无息地鱼贯退出,只剩下屋里的孤男寡女。
这场景太熟悉,楚明月不知多少次经历过。
那么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用问吗?看着皇帝走近那少女身边,伸手拥着她的身子,再然后,便是衣裳褪下一地,一男一女进入床帷。
纱帐放下,不多久,里面便想起了一阵阵的呻吟声,夹杂着少女破瓜时的呼痛之声。
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血液气息。
楚明月心头如被蝎子蛰了一般,又痛又麻,四肢都微微颤抖起来,怕看更多让她心痛的场景,干脆一摔手穿墙离开。
外面,一样的新月如钩,可行营不比宫廷,春风中没有花香鸟语,只有刀剑敲击的冰凉刺骨。
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到了哪里,等落座于一棵千年大树之顶的时候,楚明月已是披头散发,新月下如同一个鬼魅。
周围非常寂静,静得可以听见鸟儿的哈欠声。所以,楚明月的眼泪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分外惊心。他怎么可以这样……昨夜才温柔似水,一转眼马上就搂了另外一个新鲜的。。。。。。。
刚刚在心里放下戒备,开始全身心地体会他的好,也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他,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
刚刚他才心疼地说她笨,才别扭地以三个字承认他的心,更是在她耳边灌满了誓言,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
原本以为她会是宫廷中的特例,可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独占他的身心,可是他却转身就变成这样……
男人,原来都这样。。。。。。。
另觅新欢(2)
楚明月此时满心都是惆怅,自己既然可以摔手离开那间屋子,她很想也挥一挥手离开这个时代,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答应为师父做的事还没完成呢。在庄睿登上皇位前,她不得不留在这个时代,不得不与他见面,继续逢迎他,那叫虚与委蛇吧。
除非她有本事暴力推翻她,或者,干脆一点,出手杀了他,然后迅速扶庄睿登基。可再一想,虽然皇帝很可恶,可客观的说,他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即使气愤伤心,楚明月还不想对他使暴,使暴算什么,她动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可是,如果不对他使用暴力,叫她以后如何以一颗平静的心面对他?还让她如何把心交给他?不,不可能了,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之间,经过此事,再也回不到从前。
楚明月心不感情不愿地回去皇宫,躺回那张两人双宿双飞那么多日子的大床,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心里止不住一阵厌恶,躺不住又站起来,抱了条被子,躺到东窗边的贵妃榻。
这一刻,她开始理解如妃黎妃等的心情,谁愿意看着跟自己亲热过的男人转去跟别的女人亲热?即便是熟读什么《女诫》《女儿经》之类的纪眉儿,想必事到临头,她也会忘记良好修养的吧。
创办这个后宫的人,还真是个畸形变态佬。
受此打击,从这天开始,楚明月下意识地强迫自己不去想念皇帝,更别说为了看一眼他,关山万里,一夜飞度。
连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到了西疆,仗打得怎么样,她都不愿意去想。
一个固执的声音在心中告诉她,她是她,他不是她,她可以做到心中只有他一个,他做不到,规矩使然也罢,社会风起如此也罢,楚明月只是不能允许他离别的当天就可以带别的女人上床,他压根没把她太放在心上。
以前所谓的柔情蜜意,要么是她自作多情,要么是她魅力惊人,皇帝沉溺其中。
但,皇帝没有专心,也不会专心,那是一定的。
交手(1)
对于楚明月来说,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想不让旁人从脸上看出什么,那是很容易的。但是睡在贵妃榻上的事实那是无法被人忽视的,而她也不想回去大床遮掩什么。要命人再做一张新的雕花八宝大床吧,恐怕又会无端惹人猜疑。
说起来,都是这个好色鬼惹下的麻烦,早知道他这么好色无厌,自己干脆就大方一点,让他夜夜去和别的女人睡觉去!
碧烟带小叶小鹤小钧进来的时候,看见她拥衾坐于窗边,都心照不宣地以为她昨晚孤枕难眠。楚明月看着她们的脸色还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只是她心里烦闷,不愿解释,自己洗了脸,随她们给她梳头穿衣。
小叶请示她今天穿哪一件衣服,她想了一想,道:“藕色绣海棠色玫瑰花的那件吧,下面白绫裙,外配一件杏色夹袄,要那个有流苏缀边的。”
小叶应了去衣橱里找,走到寝殿门口,见小敏子正站在外头杀鸡抹脖子似地冲她做手势,忙小心地走出去问:“你干嘛呢?到底什么事?”
小敏子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小叶一听,一张脸都黄了,惊惶地回头看一眼屋里,轻问:“要不要禀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