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行冷冷瞥向堂中的周文:“孤念在孤生母的情面上,给你一个主动认错的机会,你若冥顽不灵,孤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周文一瞧势头没对,心中忐忑起来,不过依旧狡辩道:“殿殿下,奴才没有说假话,就是那小娘子主动勾引的。”
黎景行没有耐心再和周文啰嗦下去,看向杜青道:“带下去,何时说真话了再带上来。”
举子见黎景行动了真格,终于安心了些许。
其实来太子府告状,他心里一成把握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周文是太子生母兄长之子,说起来还是表兄弟,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池漾心情复杂。
【这短命鬼这一辈子还像个人了,要是跟前世一样任人唯亲,忠奸不分,估计还要走前世老路,现在看来好像还能救一救,本姑娘是不是应该多提醒他一下,万一走上正路了呢?】
黎景行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神情倨傲。
他又不是蠢货,怎么会重蹈覆辙。
杜青没把人带远,就在院子里命人施了杖刑,周文惨叫连连,才几棍子下去就熬不住了。
“我招!我什么都招!”
杜青把周文拖回屋中扔在地上,周文这下老实了,一五一十地招了个一干二净。
“殿下,奴才知错了,求殿下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黎景行冷笑一声:“机会你已经浪费了,杜青,将人送去京兆府,让府尹大人秉公办理,顺带查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苦主,一同处理了。”
杜青兴奋道:“是!”
这时,周济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进屋就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打起感情牌。
“殿下,看在娘娘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黎景行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这对恩将仇报的父子身上,对一旁的管家说道:“查一查周济手下的账目,有问题的话一并交给京兆府处理。”
周济的哭声戛然而止,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殿下!殿下!老奴是殿下生母的兄长啊,殿下不能这般对待老奴!”
周济和周文双双被侍卫拖走,举子一家人喜极而泣,对着黎景行不断磕头。
黎景行一脸愧疚道:“三位请起吧,说起来是孤管教不力,才让他打着孤的名义欺辱百姓,是孤对不住你们,对不住那些被他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女子。”
举子见黎景行不仅公正严明,还能自省其身,有这等储君乃大晋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当即决定要诚心诚意地为黎景行效力。
对着黎景行躬身一揖:“草民愿一生一世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黎景行见他言辞恳切,知他这回是心悦诚服,心中得意不已。
“不着急,看你的样子也是读书人,可有打算参加明年春闱?”
举子点头道:“草民确实有此打算。”
他的计划就是通过科举入仕,如果太子能允许他参加科考,那就更好不过了。
“那就安心备考,待你成为国之栋梁,便是对孤最好的报答。”黎景行语重心长。
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背信弃义,这种读书人讲究一个有恩必报,等对方将来担任某个要职,对自己的帮助会更大。
举子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黎景行,感动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