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来,就该饿死了。”青年道。
卫敛跨进屋,背手将门合上,将凄风冷雪都挡在屋外。
姬越挑眉,噙着笑道:“怨气这么重?怎么,见不到孤,卫郎茶不思饭不想,竟要饿死?”
“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卫敛淡声,“昨日李公公告知臣,说您今日传臣至养心殿用膳。臣等了半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他着重强调“菜都凉了”四个字,表示姬越的行为属实过分。
昨日?
姬越思索了一下。
昨日晚膳时,李福全好像是跟他说了什么。
可他没听清楚。
那会儿他正在思考一个人用膳和与卫敛一起用膳的味道到底有什么不同,不然他为什么食欲不振,觉得不如以往有滋有味。
也就不知道李福全到底问了什么,随口应了声。总归李福全都能办好。
谁知竟是让卫敛过来。
这么想着,姬越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孤不是忘了。”姬越认真道。
卫敛“嗯”了声,看他解释出什么名堂。
“孤是根本没记住。”
卫敛:“……”
“陛下!”卫敛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他饿了这么久,人家秦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还没法拿人怎样,因为那是秦王。
太气人了。
卫敛毫不拘谨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挽袖拿起筷子:“多谢陛下多备了一副碗筷,臣就不客气了。”
姬越笑意微敛:“放下。”
卫敛置若罔闻地夹了一根青菜。
姬越用筷子按住,语气一沉:“卫敛,这副碗筷不是给你用的。”
卫敛抬头,平静道:“陛下宁愿给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也要让臣饿着?”
他知道秦王每个大年夜多备一副碗筷,是为了给谁。
姬越神色渐淡:“你既然知道是给谁,就该明白——”这副碗筷你动不得。
“臣不明白。”卫敛望他。
姬越眼底微冷。
下一瞬,他听卫敛轻声道:“臣从未见过母妃。”
“因而无可追忆,恐怕不能理解陛下怀念之情。”
“但想来陛下母妃若存于世,定不愿见到陛下沉湎于过往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