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胳膊已经被人拽住,脚下黑洞洞的虚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哇啊……”余悠游狠狠咽了口唾沫,满头都是冷汗。
郁安宁见状也后怕得不行,箍着他的手指都在抖,“让你小心一点嘛,吓死个人。”
余悠游捂着胸口收回腿,全身无力,嘴上却不饶人,“大、大哥,吓死也也比笨死好吧。”
郁安宁瞟他,“什么意思?”
余悠游扑扑身上的灰尘,偷偷瞅一眼旁边的似笑非笑的沈曜,卖关子道:“算、算了,不说也罢。”
郁安宁掰掰手指,笑意不善,“说我笨总得有个缘由吧?”
余悠游似有若无靠近沈曜,“大哥你还别、别不信,就树妖窝窝里,表哥暗暗示多、多少次,你都没听出来?”
郁安宁:“有吗?”
余悠游翻个白眼,“他给,给你盛汤说吃饭,给你盛、盛饭说喝汤,让你扮、扮姑娘,还故意打翻药、药碗,都在暗示声、声东击西呀……”
“哇,还真没看出来。”郁安宁心说,嘴上却不服,“那你何时猜到的。”
余悠游得意道:“表、表哥说吃酥翅,我我就知道了,那明明是酱、酱翅。”
郁安宁:“……看来吃货也有好处。”
看着郁安宁吃瘪的样子,沈曜目光轻飘飘地扫向正在兴头上的表弟。
余悠游不知又说错了什么,全身生出一股寒意,连忙打住,满脸讨好问:“表、表哥,咱们怎么走啊?”
沈曜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喏”
余悠游循着望去,深不见底的山谷间,一条窄如细线般的吊桥随风飘荡着。
“哇……这、这能走吗?”余悠游看着破败绳桥和千疮百孔的木板,面色发白。
沈曜语气清冷,“上去不就知道?”
余悠游快哭出来:“表、表哥,我错了,我知错了。”
“贤弟聪慧,何错之有?”沈曜凑到他耳边,“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扮女装不在此列。”
余悠游反应一下,脱口便问:“表哥莫、莫非想看不成?”
沈曜勾了勾唇角,未置可否,握着他的手臂顺势一提,余悠游毫无还手之力,身体轻飘飘地跳到桥上,吊桥摆动,发出吱吱嘎嘎的承重声。
余悠游腿肚子转筋,艰难地向前蹭,走出一半已是满头大汗,绳索崩断的细微声蓦地传来,如鞭子抽动心弦,余悠游机械地扭动脖子,桥身剧烈地颤动一下,向着一边严重倾斜。
“妈妈呀。”余悠游握着绳子快要哭出来了。
“还不快跑?”半空中有人说。
余悠游醍醐灌顶,起身开始飞奔,吊桥在他身后节节断裂,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最后关头,余悠游一个飞扑拼命抓住断崖上一丛荒草,吊在那里瑟瑟发抖。
头顶清风徐来,沈曜清冷的声音道:“跳得不错,山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