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郁安宁刚扭过头,目光清澈无比,与沈曜视线交叠在一处。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他看着他的神情也潜移默化地起了变化。
“走吧。”沈曜道,
“嗯。”郁安宁点点头,仿佛跟着他便是安心的,无需过问前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雪橇深深浅浅的印记尚未被雪花完全覆盖,一路无话,郁安宁抬头时已经回到了初见的那座院落。
远远望去,灶间橙红色火苗欢快地跳跃,直把旁边的冰雕映射得红红火火,这世间唯一的暖色。
郁安宁:……
沈曜道:“去会会老朋友。”
郁安宁叹了口气,“好吧。”
脚步踩在稀松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女子坐在灶边,一块接一块地续着炭火,对于他们再次回来毫不意外,银铃般的声音划破夜空:“要不要过来坐一会儿?”
沈曜和郁安宁不约而同走进,坐在旁边已经摆好的两张木凳上。
灶台边久违的暖意袭来,郁安宁的脚终于恢复些许知觉。
女子头也不抬,“怎么这么安静,你们就没有想说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郁安宁道:“在门外时,有个女人给我一把钥匙。”
沈曜道:“好巧,有个女人教我一句咒语。”
郁安宁:“她还说,集齐两样便能离开。”
“嗯,”沈曜接着道:“如果主动交给对方,他就会死。”
郁安宁耸肩:“同样,同样。”
木炭爆裂发出连续的“哔啵”声,火焰猛地蹿腾到半空。
许久,女子才缓缓问道:“为何还要说出来,你们不怕死吗?!”似是极力压抑着颤抖,声音听上去怪异而扭曲。
郁安宁粲然一笑,“我们倒打算试试她说得是否属实,哈哈!”
女子静静地问:“陷进这样的地方,你们难道不想从这鬼地方出去?”
郁安宁望了望沈曜,“更吓人的地方我都去过。”
四围一片死寂,女子低着头,肩膀抖动得愈发剧烈,北风呼啸,雪地微微震颤,房檐上的冰锥叮叮作响。
沉默半晌的沈曜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姑娘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同伴吗?”
女子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倏然起身,手里紧紧握住一根细长尖利的冰锥,怒吼道:“圣女方才告诉我,你们两个坏了规矩,谁也不能走!”
沈曜拂去衣摆上额雪花,不慌不忙地说:“不把我们变成冰雕,你可说服不了圣女,换不来柴火。”
女子面露惊诧,“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