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痛下的人难有理智,身上潜力也尽数爆发,纵有侍卫们抵挡,云渠还是被伤到了胳膊。
那时往来路人繁多,皆目睹了这一幕,又因为云渠两人的身份,此事很快便传得满城风雨。
流言经过加工后总会传得夸张无比,最后传出去的版本便是宋家人被云渠害得入狱,宋姨娘怀恨在心,便持刀来寻仇,砍得云渠重伤昏迷。
直隶总督得到消息后,险些被气死,当即就携重礼,与夫人上门致歉。
但云渠已经昏迷,有侍卫们守在门外,他们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见到,只能铩羽而归。
流言也因此传得更烈了几分。
而此时的房间里,云渠正坐在桌前,准备换药。
光洁白皙的小臂上,一道浅浅划过表层的伤口蜿蜒在上,说句可怖都要亏心。
司棋小心洒过药后,拿起纱布为她包扎:“幸而有姑娘研制的金疮药,可保肌肤光洁如初,不然日后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留便留了。”云渠轻声开口,“今日不见血,如何师出有名。”
扳倒宋家尚可说是路见不平,可若扳倒直隶总督都同样以此名义,只恐朝堂上那群人要睡不着了。
他们中的多数人都不清白,若今日云渠能以见不得贪官污吏的名义扳倒直隶总督,还成功了,难保他们不会觉得云渠会再以此来对付他们。
虽然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还不能犯众怒。
他们是见不得真正大公无私之人的,那会衬得他们更卑劣,也更会叫他们坐立难安,唯恐被拿住把柄拉下去。
所以云渠只能因为直隶总督得罪于她,便就此怀恨在心,与他百般作对。
她“昏迷”的第二日,祝太傅夫妻来了直隶。
纵然猜到她是假昏迷,可祝母看到她没事的那一刻,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云渠安抚了她片刻,这才问起祝太傅:“父亲,不知朝中如何?”
祝太傅回道:“为父连同数位御史齐齐弹劾直隶总督治家不严,纵妾行凶,御史台也已经找出了不少他往日罪行,但都并不致死,若当今有意包庇,他最多罚俸了事。”
云渠了解过后,便将直隶总督那一沓把柄交给了他。
祝太傅打开一看,脸色大变:“这些东西若公之于众,直隶总督必死无疑!”
“恶贯满盈,他死不足惜。”
祝太傅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才问道:“渠姐儿,你为何……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他势力盘根错节,即便身死,只恐也要招至麻烦。”
“父亲不愿帮我么?”云渠轻轻问道。
“当然不是。”祝太傅迅速表明立场,又纠结着开口,“只是……”就非得给他找这么大麻烦不可吗?
这不是坑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