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音染低头假装不存在,她不是在意外在的人,可是被人当做货品打量,没来由的底气不足,心里早已将司南那个死人头骂个狗血淋头,还要分心应对提问,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头。
“赫小姐是吧。”女人声音很动听,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柔,“你还在上大学吧。司先生,看样子很疼你。”
她吃着司南夹过来的虾仁,本来要放下的筷子,只着头皮答:“哦,还好啦。”
最不喜欢吃这种虾子,不如螃蟹和鲍鱼来的爽快,可是人多眼杂,她也放不开手,只好失落的吞饭。
司南视线飘过来,凑到她耳边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绅士分度展现无遗。
赫音染吓的虾仁掉在碗里,嘴角抽抽的想冷笑,司老板的大驾,她还是担待不起,乖乖的低头捡虾。
再抬头时,她嘴里的虾都不知什么滋味了,碗里码上了色泽莹润的蟹黄和香甜可口的鲍鱼,司南面无表情的擦着手上的螃蟹壳的渣子。
待遇简直上升了无数等级,比游戏灭怪时还要刺激,她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复杂心情。
女人吃味的瞪了眼丈夫,打趣道:“还是年轻人体贴。我啊,可没这种待遇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赞许的冲司南点头,语气却有点无奈:“司总,你今天让我这老妻都跟着吃醋了。”他给女人盛一碗汤,话锋一转,“不过老婆就是用来疼的嘛,我们男人辛苦奋斗,为了也不过是方寸大的小家。”
“陈总说的很对,业界谁不知道,陈总凡事都将夫人摆在前头,譬如今天,要不是夫人首肯,正好替司总洗尘,还不一定能有这份荣幸一堵尊夫人的风采。”有人附和。
另外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分长直发美女,羡慕的盯着她盘子里的海鲜,吓得她赶紧吃下去一块蟹肉压压惊。
好嘛,她还说司南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宴无好宴,她算是看明白了。
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看着鲍鱼哀伤,这么大块,怎么吃下去好呢,一鼓作气,她夹起来一顿风卷残云,今天就吃了一碗面,胃里早空了,吃的太急,悲剧了。
一口气没上来,呛住了,她眼疾手快的抓过餐巾堵住嘴巴,但咳嗽溢出唇去,肺部火辣辣的疼。
司南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扭捏的不敢大咳,任他看着自己的狼狈,有点难过,她是不是给他丢脸了?
预期的责难没有降临,也许被人关注的关系,他喂她一口水,顺便拍了拍她后背,“好点了吗?”
赫音染点头,他虽然绷着脸,动过却温柔。
一顿饭,因为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
司南的借口是:“我女朋友这两天不小心烫伤了手,早点回去换药。”
陈夫人关切的说:“没事,赫小姐的手要紧。”
东道主发话,其他人更没意义,一顿饭有惊无险,赫音染长长的出一口气,她今天真精彩。
出来司南就把她晾在一边,去车库取车,等车的间隙,赫音染瞥到他在路口碰到国字脸老林,二人不知商议什么,司南皱眉看着她的方向,修长的腿转眼消失在街角。
老林降下车窗,不忘拍她马屁:“少夫人今天辛苦你了,老板说陈夫人很满意,估计后天我们就能回去。”
那么难搞的陈总,还不是怕老婆,看看自家青春漂亮又好性格的少夫人,老林更觉得钦佩喜欢,虽然结婚目的不单纯,可老板总算对女人有兴趣,他忍不住提醒:“少夫人,风大,还是上来吧,不用等老板。”
看到老林,不期然想起她被迫下线的事,司南又不在,赫音染大眼睛转了一圈,作势捂住肚子:“我忽然想去上厕所,你等我一会儿。”
脚底抹油,开溜。
国字脸等啊等,直到老板回来,也没等回来赫音染,才知道,又被她涮了,他悄无声息的瞅了瞅司南,不敢吭声。
司南手中的袋子被捏的唰啦唰啦响,老林头皮发麻,祈祷等会见到少夫人,场面不要太糟糕,他只是个助理啊,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