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望了一眼医院的大楼,希望她刚刚所提供的资料,多少能让袁医生了解塞雷的现况,再加上从纪凯那里所拿来的旧病历,应该有足够的资料可以提供国际医疗研究队研讨才对。
希望一个星期后,他们可以听到好消息。
至于现在嘛,难得真正的放假,她还是回家一趟好了。
一个多月没回家了,爸妈又受邀到国外朋友那里度假还没回来,不知道现在家事是谁在做,抑或者家里早被那三个不擅家事的家伙搞得一团乱?
坐在客厅沙发上瞪著大门口,塞雷从艳阳高照瞪到夕阳西下,华灯亮起,却仍等不到卫美朝返家,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了。
一整个下午,自从她走出大门,他发了狂似的将她为他准备的午餐整个打翻,弄得一地狼藉之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等著她回来,等她看见屋里紊乱不已时的表情。
她说她会把事情做完之后再出门是吗?那他倒要看看以后她要用什么办法把事情做完。
他看著一地的混乱,露出恶意的微笑,但是他这微笑却持续不了多久,随著分针在时钟刻度上转过一圈又一圈,阳光射进窗棂的角度愈来愈倾斜,他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而且最惨的是,他的想像力开始作怪。
她现在在做什么?正和那家伙坐在咖啡厅里喝下午茶,谈情说爱吗?
她是不是在他的甜言蜜语下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他的手是不是正越过桌面牵起她的手亲吻著,或者他根本是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搂著她的肩膀,而她则是整个人都靠在他怀中?
除了牵手、拥抱这些动作外,他们是不是也接吻了?是不是正在接吻,为即将分离的一个星期储存能量?
接吻就足够了吗?他们该不会从咖啡厅出来后,就直接将车子开进汽车宾馆?
她深情的望著他,柔顺的让他将她身上粉蓝色的洋装脱下,推倒在床上……
天呀,他快要被自己丰富的想像力逼疯了,但是这真的只是他的想像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此刻正与那家伙躺在宾馆的床上,那么他该怎么办?
塞雷倏然握紧拳头,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出门时就将她拦下,即使需要使用暴力,也不应该让她出门去才对,可是现在懊悔又有何用?她已经出去了,而且一去就是六个小时。
她到底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这段时间都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吗?他们该不会真的做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事吧?
脑中浮现她脱光衣服被一个赤裸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让他忍不住用力的咒骂一声。“Fuck!”
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决定要去找纪凯大醉一场,免得他继续待在这里胡思乱想直到她回来后,会忍不住的动手杀了她。
“咔。”大门在此时开启,屋里屋外的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外头看来,屋里一片漆黑像是没人在似的,卫美朝猜想他有可能在房里睡觉,正庆幸自己逾时回来没让他抓包时,没想到他竟就这么直挺挺的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塞雷则是在毫无预期的心情下,被大门的突然开启而吓了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客厅的电灯开关,他不喜欢对著一个看不清楚脸上表情的人说话。
灯光一亮,两个不习惯乍然大亮光线的人同时迅速的闭上眼睛。再张开,两人心情不由自主的都向下沉。
她看著他身后不远处,餐厅内的一片狼藉,而他则瞪著她脸上的残妆,两人都沉默不语。
气氛僵滞了好一会儿,卫美朝突然紧抿了一下唇瓣,举步走进屋内,随手关上大门,换上室内脱鞋后,面无表情的走向餐厅。
塞雷在她经过他身边时,猛然伸手扣住她手臂,将她拉停住。
她只是侧头冷眼看他,仍然不发一语。
“下午玩得还愉快吧?”他微笑的问,脸上的笑容却只能让人想到“皮笑肉不笑”这五个字,而凝视著她的黝黑瞳孔像两潭深水,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很愉快。”她将视线看向餐厅,盯著那一地的混乱回答。
“我想也是。你们俩去哪儿玩了?”
“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
“说的好,你没必要回答我,不过即使你不回答,我也猜得出你们俩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他冷冷笑著。
她挣扎的想甩开他的手,无奈却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