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筱秋一愣。
就见衣柜门倏的推开,林疏月从里面钻出来。憋了太久,气都快断了,热得她脸颊潮红。她大口呼吸,目光紧追申筱秋:“所以,你现在还不打算跟老师说实话吗?”
申筱秋懵在原地,慢慢的,眼泪倾盆流泄。她捂着嘴,身体像被掏空,慢慢蹲在地上埋着头啜泣。
钟衍急得要命,围着她团团转,“你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在帮你!冒着多大的风险你不知道啊,上回我姐差点被那小杂碎害死,你有没有心啊。”
“小衍。”林疏月出声制止,对他摇了摇头。
申筱秋哽咽着小声:“是我大伯逼我来的。这些人每个月都给他一笔钱,我要是不来,我伯就拿火钳打我,捅我肚子。”
林疏月不自觉地握拳,强逼自己冷静,“逼你干吗?”
“陪叔喝酒,吃饭,还去唱歌。”申筱秋又哭了起来。
林疏月:“有没有人脱你裤子?”
半晌,申筱秋点头。
林疏月紧紧抿唇,脸上也无半分血色。她转头问钟衍:“录下来了吗?”
钟衍晃了晃胸口的翻领,小心扯出隐蔽摄像头,“必须的。”
林疏月也蹲下来,扶着申筱秋的手,此刻她心疼更多,“你还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申筱秋迅速摇头。
“那你相信老师吗?”
她又用力点头。
林疏月起身,有条不紊说:“让她在这里睡一晚,明早五点,有车把你送回家。”
钟衍自觉举手,“我马上去找我舅舅!”
录下来的证据,连夜被送去南祈市。魏驭城交待过,他私人的律师团早做好准备,且各级人脉牵线搭桥,点对点,直接走了举报流程。
第二天,马仔先被拘留。接着是扣押黑色丰田作案车辆,根本不给他们运作的时间。因为牵扯未成年人,办案过程中有意压着消息不外漏。
案件调查需要时间。申筱秋的大伯有精神病,不在刑事拘留范围内。林疏月只觉荒谬,“犯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精神病?既然有病,就好好治病。”
于是,申筱秋大伯被送往了精神科。这老头挣扎着不肯,力气奇大,哪还有半点神经病模样。
林疏月一直冷眼盯着,站在角落里,像陷入某种魔怔一动不动。钟衍发现她不对劲,“怎么了林老师?”
林疏月慢半拍地回过神,低了低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那年她被诬陷,她找对方对峙时,他也是这般歇斯底里的反应,面目狰狞,眼珠子激动鼓出,像打了兴奋剂的失控者。
林疏月当即觉得不对,脱口而出:“胡平川!跟我去做精神鉴定!”
胡平川力大无穷,把她狠狠推在地上,跑了。
这一跑就再没了踪影,给她扣了一段洗不清的黑历史。
林疏月诡异的,把思绪往某一个点上重和。他看着申大伯发狂的样子,从眼底冷到心底。那个人来咨询室时,登记的名字是胡平川。林疏月闭了闭眼,根本不搭界的两个人。她自嘲一笑,自己也跟着走火入魔了吗?
申筱秋伯父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上级医院建议住院治疗。只不过这样的话,申筱秋就没了人照顾。林疏月想了个办法,“实在不行,暂时在扶贫组那边住着吧。”
虽然办案刻意低调,但哪能不走漏半点消息。很快,这事如一记炸雷,在南青县都传得沸沸扬扬。阴云撕破了道口子,烈阳便争先恐后地刺探出来。流言蜚语也好,有心散播也罢,很快,陈刚让幼女陪酒的事传得沸声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