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梅头也不回:“当初你主动断绝了关系,不要我们姐妹几个。既然都不要了,又来找我做甚?对了,听说梅花婶子又有了身孕,恭喜!”
“那是你弟弟。”李启根扬声喊。
姐妹俩都不愿意与他多说,拿着饼子拔腿就跑,像是身后有猛兽。
李启根气急败坏,想要追上去,又怕离开太久,再被喜春给抓住。只得压着怒火回去干活。
酒楼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歇过,伙计们都累得不轻,厨房里三个大盆子里装满了碗筷,这会儿只有值夜的人,脏了的碗筷动都没人动。天特别冷,盆里装的是冷水,碰一下就像是摸着了冰窟窿似的。
李启根被冻得呲牙咧嘴,且这碗筷收得特别干净,一点残羹剩饭都无,他想打牙祭都不行,越干火气越大。眼看天越来越亮,洗碗的人来了,却被喜春安排到了别处,这哪里还能忍?
他丢下碗筷,领了早饭,抬步就走。
不干了。
太特么欺负人了!
还没走到大门,又被喜春拦住。倒不是喜春一直盯着他。而是他熬了一夜也要回家睡觉,没瞅见人便罢了,人自己撞上来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给心上人出气的机会。
“你这是要去哪?还没下工呢,谁让你走的?”
李启根方才起身就走只是一时冲动,也想着回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不干了,要是真的不能丢了这门活计,就回来解释说自己刚来,不知道该什么时候下工,这才回了家。但凡讲理的人,看在他熬了一日一夜的份上,也不应该揪着不放。结果冤家路窄,看这架势,应该是走不了了。
“我太累了,头也痛,干不动了。还有,那水也太冷了……”
喜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之前你女儿她们洗衣洗碗都是热水?我看大梅手上还有往年冻疮留下来的伤疤,你要说她们是热水洗的,我也不能信呐。她们小姑娘都能干的活,你不行?”他摇摇头:“跟姑娘家都不能比,那你不是废物么?”
李启根是家中独子,没成亲之前,他也是爹娘疼爱着长大的孩子。成亲后因为女儿没少被人笑话,对于别人的奚落嘲讽尤其敏感,忍不住脱口道:“既然嫌我不行,我不干了就是。”
喜春摇摇头:“昨天你来的时候可是说一定会干到年后,还说想要长期留下……”
来之前是这么想的,哪怕家里的活儿多,可迫切地需要现银,想着他在这里干活,有一份稳定的工钱。最忙的时候请假几天回去帮忙。
李启根一想到自己闺女不帮亲爹,反而还拖后腿。就满心不高兴,干脆抬步就走。
喜春在他身后:“你不干我们可请别人了啊。”
李启根回到家里,只觉得浑身疲惫,一进门刚好撞上抱着孩子出门转悠的郭氏。
没法子,梅花有了身孕,带孩子力不从心,她就得帮忙。看见儿子回来,她满脸兴奋:“启根,昨天我和梅花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医馆。那个大夫说,梅花是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