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曦愣愣地望着那挺拔的身影,嘴边的笑容缓缓地被放大,然后他大声地说:“谢王爷体谅。”
&esp;&esp;赵靖宜脚步一顿,却听到林曦继续说。
&esp;&esp;“王爷,关于世子,曦斗胆再多说几句。曦小时候,身子再不堪,爹爹也常常将我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就是再繁忙,每日也定会与我见上一面说几句话。王爷与世子自是与我父子不同,王爷心系国家安危,日理万机,今后也不会只有世子一个孩子,可是世子却只有您一个父亲。一个孩子并非锦衣玉食地供养就能够了,他更希望能与儒慕的父亲在一起,哪怕只是在旁边眼看也是满心欢喜。特别是男孩子,父亲在他成长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现在小,您耐心些,慢慢来,今后他总会成为如您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esp;&esp;林曦说完,就有些气喘,病刚好,身体虚。
&esp;&esp;他正想躺下再养养神,却听到赵靖宜不急不缓地说:“林曦,若你是个女子,本王就娶了你。”
&esp;&esp;抬头林曦就看到赵靖宜那带着深意而又笃定的眼神。
&esp;&esp;裹着厚厚的毛领大氅林曦坐在长廊柱下,望着那对正在往树上挂灯笼的父子,林曦的神情有些呆愣。
&esp;&esp;耳边回响着赵靖宜最后的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esp;&esp;目光飘向站在高高的树上,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扶着树杆的赵靖宜,诡异地看了两眼,深觉得这位王爷的品味实在奇特了些,不知道现在告诉侯府中的两位表妹还来不来得及?
&esp;&esp;“表舅,挂在那里好不好?”
&esp;&esp;见林曦一直不回答,赵元荣跑了回来扯他袖子。
&esp;&esp;林曦回了神,神色茫然,“什么?”
&esp;&esp;“父王问我要不要挂在那个树枝上,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走远些能不能看到,表舅,你说呢?”
&esp;&esp;赵元荣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大大的笑容,可见赵靖宜真愿意陪他让他满心欢喜,而且很有耐心亲自替他挂,还征求他的意见,赵元荣感觉像做梦一样。
&esp;&esp;其实挂哪儿都一样,询问林曦不过是孩子在暗暗炫耀自己受父王重视罢了。
&esp;&esp;“我觉得也挺好。”
&esp;&esp;林曦笑着点点头,从大氅里伸出手将赵元荣的斗篷拢了拢,又替他带好帽子,才嘱咐道:“别受寒了,不然可得喝苦苦的药,喏,捧着暖炉,热热你的手。”
&esp;&esp;说着把自己的小暖炉塞到了赵元荣的手里。
&esp;&esp;顾妈妈怎么也不能让这个小祖宗安定下来,而林曦顺手就完成了。
&esp;&esp;赵靖宜站在树上,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被温热的水淌过一般,本带着践行许诺的心态也渐渐心甘情愿起来,甚至不愿意早早结束。
&esp;&esp;他顺手将灯笼往枝上一挂,纵身一跃到了地上,没穿厚重的大氅裘衣,只是一件厚长衫,腰间一根白玉腰带,那跃下的身姿可真飘逸。
&esp;&esp;林曦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心想这辈子他是没指望了。
&esp;&esp;回府萧云宣高升
&esp;&esp;自从赵靖宜屈尊降贵为儿子挂了灯笼之后,睿王府的气氛似乎大不相同了,似乎更有了人情味儿些。
&esp;&esp;曹公公这几日的小眼睛笑地就没张开过,对客居府上的林曦更是热络胜过从前。
&esp;&esp;破罐子破摔跟赵靖宜交了底的林曦没了烦心事,身体就利利索索地好了,药虽然照常吃,不过起床走动,陪着赵元荣画两笔画已没什么打紧。
&esp;&esp;所以林曦准备请辞回侯府。
&esp;&esp;不过辞别了几次,曹公公皆是笑着岔开或强烈挽留,甚至连赵靖宜也发话让再养两日,只好作罢。
&esp;&esp;赵靖宜繁忙,即使闭门守孝,依旧有成堆的公事等着他。
&esp;&esp;于是林曦整日面对的就是赵小世子。
&esp;&esp;赵元荣生来富贵,可惜娘死爹不亲,还差点命丧他爹小老婆的毒手中,若不是林曦,估摸着没过多久也该跟萧王妃团聚去了。
&esp;&esp;林曦还真很心疼这个孩子,这几日相处,林曦恍惚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林青手把手照顾着,除了画漫画斗小世子开心,还下意识地学着林青教授赵元荣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