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尔岚听闻凌晟妃嫔无数,却是没有一个龙子之时,不由的暗自开心,想来这样自己势必就能母凭子贵,赢得万千宠爱,说不定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
一个女人的虚荣心便是这样被点燃,尔岚的父母原本以为自己的女儿被纳为皇妃,亦可以鸡犬升天,满怀欣喜的来见尔岚,却没有料到盼来的竟然是自己女儿的一杯毒酒。
理由,自然是有的,那便是尔岚的怨恨,但尔岚却是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那便是对皇上不尊,有失国体。
尔岚住在比所有妃嫔都要奢华的寝宫之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却恍然发觉,凌晟从来没有来过凌霄宫,不仅如此,凌晟甚至是没有派太监来探望过自己。
难道这便是所有妃嫔的命运?
当尔岚见得沐汐羽的时候,她的震撼可想而知,那个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人,不管尔岚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不过是她的影子,尔岚甚至是怀疑凌晟根本就是将自己当做了沐汐羽的影子,难道沐汐羽才是凌晟心中真正的人吗?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尔岚从其他妃子那里听得沐汐羽根本就是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根本就不受皇上的喜爱。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尔岚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尔岚从来不是甘愿受制于人的人,她深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再次赢得凌晟的垂怜,就如同那次凌晟不过是只看了一眼自己便和自己暗结连理一般。
但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已然落空,尔岚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再没了任何色彩。
颓然的躺在床上,尔岚甚至可以依稀感受到一个生命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的流逝,然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想哭,却发觉自己的泪早已流尽,原本以为是涅槃重生,却没有想到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尔岚不知道到底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自己原本那般美丽的人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缓缓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尔岚却是低低道:“孩儿,你放心,你失去的,母后一定都会为你夺回来。”
母后二字,可见野心。
次日,沐汐羽醒来之时,却见得朝颜和小浅脸色严峻非常,沐汐羽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有些骇人。
想来昨晚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暗暗骂自己宿醉可真是让人困扰,沐汐羽摇了摇头,想要使自己清醒一些。
却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昏沉了。
“娘娘,你可算是醒了。”见得沐汐羽这样浑浑噩噩的模样,小浅很是担忧。
“对不起,小浅、朝颜让你们担心了。”沐汐羽带着几分歉意笑了笑,却是想起了昨晚的种种,心底不由的划过一丝怅然。
然而小浅和朝颜听得沐汐羽的抱歉,却是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沐汐羽道:“娘娘,你还是先换好衣服吧?”
见得小浅和朝颜的反应,沐汐羽觉得有些诧异,自己不过是宿醉一晚,这两个孩子有必要给自己这么难看的脸色吗?
幽幽的舒了口气,沐汐羽终究是缓缓的换好了衣服,接过小浅递给自己的醒酒茶,故意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道:“今天,我们该干些什么呢?让我想想……”
沐汐羽言罢,当真是做出一副思考模样,似乎当真是要想想今日的行程。
见得沐汐羽这副模样,朝颜终于是忍不住低低呜咽道:“娘娘,只怕是今日你哪里也去不了了。”
见得朝颜终于是开口了,沐汐羽才终于是微笑道:“这样何出此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娘娘,尔岚娘娘她……”朝颜说出几个字后却是忽的哽住了。
见得朝颜的模样,沐汐羽很是心急,那个女人怎么了?
“小浅,你说!”沐汐羽微微蹙眉,将视线移向了小浅。
“娘娘……”小浅闻言,显得有些疑虑,思量再三后,小浅终于还是决定要向沐汐羽吐露详情,却不曾想到内室的门被人忽的踢开。
这样粗鲁的方式已然很久不曾在鸢尾发生,所以当沐汐羽看见踢门的人的时候,手中的醒酒茶忽的就落了地。
雪白的瓷器四分五裂,残渣碎落一地。
棕黑色的茶滞染指了沐汐羽的一袭白衣,然而,沐汐羽却顾不得许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来人,一声道:“皇上……”
“你可总算是醒了。”凌晟轻蔑的笑了笑,却是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将荣华给寡人绑起来,押到晋斯房问话。”
言罢,还没等沐汐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已经被五花大绑,想来凌晟是顾虑自己的功夫,才将自己绑成这副模样。
心忽的被狠狠刺痛,为什么凌晟呀这样对待自己?即使要审问自己,也该给自己一个理由才对,紧紧咬牙,沐汐羽却是忽然浅笑道:“不知皇上带汐羽去晋斯房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