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靓靓灰头土脸地回到纪樊希的住处,客厅里又没见人影,她想了想,于是上了阁楼,发现他果然躲在工作室里画设计图。她敲了敲门,纪樊希连头也没抬,只是简单地下令,“把东西放桌上就行了!”
顾靓靓正犹豫着该怎么向他解释,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纪樊希虽低头画设计图,还是察觉到顾靓靓一直没走,终于,他肯抬头看她,发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皱了皱眉头,“杵在这儿做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花瓶,站着好看啊?”
“那个……”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我最受不了别人办事不利索了!”
顾靓靓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如实告知他真相,纪樊希只是听着,可眉头始终是锁着,脸色倒是平静,但是越是这般风平浪静,反而更让人惶恐。半会之后,他终于开了口,“你是说东西全烧毁了?”
她吞了吞口水,“也不是全都烧毁了,不过是比较难看些!”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文具给捧出来,铅笔的周围几乎都是烧焦的痕迹,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他站起身子,双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慢悠悠地朝她走去。她僵直了身,深怕他会大发雷霆。
他走近了,停在她面前,淡漠地拾起她手中的一支马克笔,外围的塑料已经烧毁,虽然丑了一点,用应该还是能用。他随手一挥,将马克笔丢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嘴角微动,“全都扔了吧!”
“啊?”
睫毛抬了抬,有些漫不经心,“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噢。”她低下头。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只见乌黑一片,还有些,他略微诧异,之后猜测地问,“你的手怎么回事?难道……”
顾靓靓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纪樊希却强势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这下,也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通透。那双小巧的手,掌心了一片,甚至还有一些小水泡。眉宇间的沟壑越发地深了,他的怒气也跟着蹿了上来,“你是猪啊?手对一个珠宝设计师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东西没就没了,你居然还敢拿手去掏?”
“我……”
他命令道,“你给我站着别动
!我马上回来!”
顾靓靓不清楚纪樊希要去做什么,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他,她瞧着手掌之间的那些伤痕,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些想法。如果陆子沂看见她受伤的话,他会怎么做?她记得小时候,陆子沂打架受伤时,她都会拿红药水为她擦拭,她其实并不喜欢打架,所以为了惩罚他,故意擦拭得很重。每一回,他都忍着痛,皱着眉,一声不吭。
“又在发什么呆?”纪樊希已经再度回来,发现她杵在门口,张口就询问。
她正欲回答,视线却落在了他手里的医药箱,马上拿手戳了戳自己,“这是给我的?”
他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的,“啰嗦,快点进来啦!”
“噢。”她忙不跌地跟着他进屋。
纪樊希把医药箱置放在一个狭小的台几上,然后拿出消毒药水,没好气道,“手伸过来!”
“啊?”
“你是聋子啊?”
“噢。”她乖乖地走了过来,听话地摊开手,他马上拿棉花给她擦拭,消毒药水一沾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