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从郊外的小路上急行而过,小路偏僻,一路无人,所以马车畅通无阻。
子悠将自己用狐裘披风裹成一团靠在未阖怀里,现下虽是初春,寒气仍旧逼人。
未阖担心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子悠,自从昨日猜测到玉谦可能是被飘渺宫扣下,子悠下令立即启程去往卞城后,直到在马车上奔波了一宿,子悠都再没有说一句话。
只有子悠自己才能明白,她是有多么的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乖乖的喝了那碗药,爹爹便不会这么急着去卞城;如果当初自己不跟爹爹吵架,爹爹便不会去飘渺宫;如果爹爹没有去飘渺宫,那又如何会陷入这种下落不明的境地?
都是我的错。
“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子悠一天一晚未合眼,看她如此,未阖很心疼。
子悠微微摇头,她睡不着,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子悠便觉得不能原谅自己,飘渺宫是怎么地方?那些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传说飘渺宫的镇宫之宝可解天下各种剧毒,这也是飘渺宫这几年来横行武林有恃无恐的原因。
一想到玉谦在卞城失踪,又是为自己寻药,子悠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飘渺宫的镇宫之宝岂是可以随便外借的,玉谦必然是向飘渺宫索要镇宫之宝未果,后被那些女人扣下……
迟暮激动的站起身:“我也去!”
子悠摇头:“不行,你得留下。”
“为什么?人多些不是……”
未阖不耐地打断他:“你得留下,你走了泽兮阁怎么办。”
子悠一边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一边解释说:“务必要让泽兮阁看起来跟往日无异,不能让旁人看出什么,如果需要人手,再让卞城的人通知你。”
迟暮虽然心急,但是一想也确实如此,泽兮阁阁主失踪,这事若是被一些道上的对手知道了,泽兮阁必然受创,到时候就算阁主回来了,也少不了费心思。
打定了主意迟暮便不再犹豫,派了几个腿脚快的,先去卞城打点一番。
子悠在他身后幽幽的加了一句:“必要时,可以请陆家帮忙。”
未阖和迟暮皆是一愣--陆家。
子悠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包裹,果断拿掉一些不必要的毒药,又多带了几瓶解药,论起下毒,子悠自知是万万不能跟飘渺宫的人比,所以还是多带些解药的好。
又随手塞了些暗器,子悠回头,见未阖也已经整装待发,二人皆是轻装上阵,午膳匆匆用了着干粮,便上了马车即刻启程。
子悠就这么纠
结着,终于在马车的颠簸中沉沉睡去。
一路上换了两匹马,再加上走的是捷径,第三天傍晚便已经到了卞城,硬是把五天的路程缩到了三天。
福满楼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店小二立刻上前接客,连福满楼的钱老板也亲自迎接,在大堂中吃饭的众人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热闹。
这福满楼是卞城最贵的酒楼,熟不知一旦地位高了,人的脾气也大了起来,平常根本见不到这福满楼的老板,今日他却如此谦卑的迎接这马车里的客人,可见,这马车里的人非尊即贵。
先是一位年轻的公子敏捷的跳了出来,众人眼前一亮,这公子长相颇为清俊,只是面色冰冷,让人不敢直视,众人心里都想,这一定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那公子跳下来之后,将手伸向了马车里面,那老板也仍然翘首望着马车里,众人也在好奇,原来正主还在马车里。
马车里面的人还未下来,外面大堂中的客人们都纷纷开始猜测。
“定是位美丽的小姐,嘿嘿……”一个看起来长得十分猥琐的中年男子笑道。
“怎么可能?小姐会跟侍卫坐在一起?”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插话。
“你怎么知道是侍卫,说不定这公子和里面那位小姐是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