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和南衣小心翼翼的回到王帐,也许是太累了,倾城并没有醒。第二日,仍是由小公子更衣,倾城便出早操训练大军去了,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南衣给了小公子一个安心的眼神。只是王爷早餐没有回去吃,小公子有些心慌,午餐没回来,好吧,平时也是不回来,下午月璃又去军医营转了转,念着心里有事早早回来晚上王爷传话,晚餐也不回了。月璃与南衣相顾无言,直到亥时,影来传话说今晚王爷在军帐里睡了,月璃彻底慌了急切的想去找倾城,却被拦在了帐外,影传话说晚了,让他能早些休息,月璃在王帐里枯坐了一夜,看的南衣直摇头却想不出任何解决之法。好不容易王爷开窍了,却被这傻子彻底耽误了。
天边露出曦光,月璃生起自己的小炉子,火上细细地熬着玉米粥,月璃望着大帐的方向,盼着那身影能出来看他一眼。天光微白,月璃已经端着食盒站在帐外等候了。
小云跑回去取来披风,随之而来的还有彦南衣,晨起就有几个年轻的士兵走过去,南衣望着本该酣睡的人却出现在中军大帐边上,又看向一直望着帐帘的小公子,不给你下一记猛药,你怕是长不好这记性,对着边上躲躲闪闪的人吼道“你过来。”
不明所以的月璃被吓了一跳,看清人才想起这不是跟在三哥身边的助手,叫小啥来着。这人跟自己一样大,因生的唇红齿白又很机灵,便不用日夜照顾伤员,只是跟着山哥熬药,配药这个时辰不是应该还没起吗?
“你在这做什么?”
“我…”那人猛抬头对上南衣的怒目又心虚的低下“属下…”
看人支支吾吾,月璃以为是被南衣吓到了,连忙帮着解释着,”这是我三哥的助手,我认识的,是自己人”。
“我也没怀疑他是探子”
“那……”南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懂啊,再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要不你问问他为何会在这儿”
“属下出恭”
呃,月璃看着南衣,大哥你啥爱好啊?
“不说真话是吧”南衣摇摇头,看着跪在脚前的人,“我换个方式问”。南衣常年混迹军营,威压还是有的。
“不不不”面前的人抖了起来,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是吧,这家伙真是探子,还跟了自己这么久,完了,月璃傻在原地。
“属下…属下昨日听人议论王爷一天不曾回王帐,晚上…晚上又宿在了这儿,这夜里风凉,我…王爷…”。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支吾什么呢?”月璃急的跳脚,他要干什么呀?
“想给王爷暖床是吧?”南衣用脚踢了踢他。
“什么?”月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瞬间瞪大了眼,自己刚刚一路走来遇到三四个年轻男子,难道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照顾好王爷也是属下之责,况且…况且…”
“况且女将军在外收几个暖床小厮也是正常的”南衣懒懒地说道。
“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南衣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把他送到马厩去喂马,本王以后不想再看见他”倾城在南衣开口时便听到了,原以为南衣发现了什么,没想到听到这么一个无聊的桥段,影拎着人就走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爷,小公子晨起给你熬的粥,又怕打扰你,一直站在帐外”月璃听到南衣为自己说话,忙把食盒往前递了递,那拎着食盒的手冻得通红。
倾城还是生气的,别过脸去南衣笑了笑附在倾城耳边“王爷,你要怪自己才是啊”,倾城一记眼刀,南衣又附过身“都是你纵着小公子什么规矩都没学明白,他还以为这里面有他不懂得规矩呢”。
倾城皱着眉看着南衣又看了看月璃,果然呆呆傻傻的,过去取过月璃手里的食盒交给南衣,抄起小公子膝弯将人抱起朝王帐走去。刚刚晨起的众将士兵看得真真切切,谁说小公子失宠了分明最受宠的就是他。
倾城没有出早操,吃了月璃的早餐便和衣睡了,原来真的是忙了一整夜。二人不忍打扰,便守着王爷在寝帐里下棋,南衣则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小公子,这生在异国的夫侍是真的让南衣头疼,不懂可以,这啥都不懂可还行。你当初在王府时都学啥了,该懂得规矩知之甚少,不该有的却给自己编了一大堆。只是这二位公子不知,这件事在倾城心里埋下了一根深深地刺。
半上午时,外面开始变得喧闹,大批的木材运进了军营。各营开始加固营防,原本四周垒起的高墙也在查漏补缺。南宫大将军骑着战马在大营中指挥,千机营大型投石器正在组装。士兵们喊着号子将一匹强弩机搬上了城墙。南衣月璃站在王帐前看着热火朝天的大军,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王爷这一夜正在忙这些。
影飞身前来,看到南衣难掩喜悦之色“禀公子,魅押韵的军粮到了,离大营不足十里”。
“传亲卫军两千人与我一同接应”南衣拍了拍月璃示意他去陪王爷,便急匆匆的带着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