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样,可还重色,有点典型的重色轻友(这个特点被司徒明珠不知骂过多少回了),连找个人带我回去我都要挑上半天,尖嘴猴腮的不要,太肥的不要,走路斜着眼的不要……终于,对面来了一个人,长得那是没得说的,套一句话来说是俊美无匹,气质无双,而且穿着朴素,白面无须,像是个太监,不像是贵人之类的,我可没那么蠢,挑来挑去挑一个皇宫内权势熏天的人物,比如说是挑了一位总管太监吧,对他说:喂,你过来一下,带我回宫。说完,把六品尚仪的令牌递给他,可人家是三品总管太监。那还不立刻将我拖到一边掌上几嘴?这就够我受的啦。
我陪着笑对他说:“这位公公,您有空吗?”我可不想用六品尚仪的官衔压人!我还挺老实的不是吗?
可这位公公脸上还是露出诧异之色,我看见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你叫我?”
我趾气高昂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是六品尚仪,但这气势我是要做足的:“本官初入宫中,对宫中道路不熟,不想迷了路,你能带本官回紫宁宫吗?”
这位公公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学足了我的口气:“本人暂无要务在身,如大人有所要求,本人怎敢有所不从?”
听到他的口气,便知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想不到太监之中也有性情中人,我不由得一乐,咧开嘴笑了,也不再扮官腔,和他有说有笑的走回紫宁宫的路上。
誓不为妃 正文 第二章 辞行
正文 第三章 偶遇
一路上皇宫内景物富丽堂皇,四周围奇花异草充斥其间,暖暖的傍晚的风吹在脸上,我不由得诗兴大发: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遥窥正殿帘开处,袍祷宫人扫御床。
旁边这公公拍掌叫好,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有一时的恍忽,这人是个太监吗?为何我稍微觉得他有点气势不凡?而且有一股一鸣惊人的气势,我一咬牙,既使搞错了,那就错到底吧!揭穿了,我可要吃不着兜着走。于是我把他是不是太监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反正有贵妃娘娘罩着我不是吗?
他用一种崭新的眼光望着我:“这真是一首好诗,是你做的吗?想不到你身为女子,文采居然如此的出众!”我穿过来的那个社会,女子有文采的不多,女子无材便是德还是在社会各界奉行,当然,官宦人家的小姐除外。
我得意洋洋的想点头承认,可心中的警铃大作,这种出风头的事,我不是一向不做的吗?出头椽子先乱的至理名言我可是记得牢牢的。除了容貌不让人看上之外,文采我也不想让人看上,当然,我的容貌也没有几个能看得上,我脸上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是我们贵妃娘娘作的,我只不过记熟了,触景生情的念了出来,让您见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色,似信非信的望着我,我的眼睛坦白无辜的回望他,他叹了口气,看来相信了我的说话,饶有兴致的道:“你说的贵妃娘娘,是不是新近晋封的司徒娘娘,不愧为有名的才女,做出来的诗文采非凡啊!”
他的脚步加快了几步,想必是想早一点赶到紫宁宫去见那位文采非凡的贵妃娘娘,我不禁恨恨的想,就凭你,一名太监,也有如此的心思?看贵妃娘娘不把你给一脚踢出来。在我的怂恿下,我估计贵妃娘娘会的,而且还是亲自动手。
贵妃娘娘,也就是司徒明珠对我有一种变态的保护欲,她总认为我弱不禁风,一吹就倒,任何人只要对我稍有不敬,她就会表面微笑,暗中发飙,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我们那个时代,不但流行男同志,那个,女同志不也有所闻?不过,司徒明珠也就精神上有些个依赖我,倒没做出其它什么动作出来。
两人正在路上走着呢,皇宫可真大,我跟着他走来走去,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到了哪儿,正思考着,这是哪儿呢,就听见前面有劈劈拍拍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听,这声音,熟,我也经常用来对付将军府那些个不长进的下人,这不就是打耳光的声音吗?
转过几个花丛,我与这位公公看到,一个小监正跪在地上被人打耳光呢,哎,他领的这耳光比我在将军府给下人的可重得多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太监,手拿竹片一声一声的打着他的面颊,他那脸被打得肿得奇高,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我一看,心就软了,心想,这是谁啊,这么心狠手辣,我在将军府,下人罚得最重的时候,也就甩他一拍掌了事,我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心一软,就想多管闲事,于是,走上前,才发现,那树荫下面,还立着一位佳人,正津津有味的欣赏人家打耳光呢!
我一看,这佳人,生得当真美,美得冒泡,从她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必定是一个宫妃了,只不过,是一个比较低等的美人而已,她旁边的宫女手上拿着一支断了的发簪,我明白了,这小太监,必定是弄断了她那发簪,挨了打呢。
我仔细一看,她那发簪也不是什么上品,只不过普普通通的蝴蝶发簪而已,至于吗?
于是,我笑了笑,走出花从,谁曾想,人还未开口呢,那位美人已经望到了我,看到我身上所着宫服的等级,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这位姐姐,是不是紫宁宫的明尚仪,我早就想拜会司徒娘娘了呢,可巧了,今儿了就在这里遇见了姐姐……”
我汗了一把,这宫中信息的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一点,简直快得过网络,就这一会儿,司徒贵妃娘娘的大名就传遍宫中,连带我,也出了一回虚名?对于一个低等的美人来说,贵妃娘娘身边的女官地位可比她还高呢,虽然名义上她是主子,我是下人。
我笑了笑,正想问她姓甚名谁呢,她倒乖觉,自动报上:“我是王美人啊,明姐姐,不如,没事儿了,我想去拜访一下司徒娘娘,您能引见引见吗?”
得,这就开始拉帮结派了,结党营私了。
我望了望被打得极惨的那位小太监,向王美人行了一个宫礼,笑了笑道:“王娘娘,这位小公公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王美人一看我的脸色,忙让行刑的人停止的用刑,叹了口气对我说:“明姐姐,你看,我这支簪,可是皇上送给我的,被他这么一弄,就没有……”说完莹然欲滴,伤心得仿佛死了老娘。
我笑了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簪来,道:“今儿个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娘娘的,不如这只簪就送给娘娘做个见面礼,你看,可好?”
王美人知道我的潜台词,我是想为那小太监求情,再一看我手中那支簪,可比她那只不知好了多少倍,她喜滋滋的接了,也不管那支破簪是皇上送的了,忙吩咐道:“小福子,今儿个看在明姐姐的份上,就饶了你吧,下次,可要小心点……”
小太监用肿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满是感激的看着我,我没注意,正胡思乱想呢……
我心想,看来这皇宫的财物也不太好刮,你看,一个宫妃连这样一支簪都喜了个眉开眼笑,这只不过是我为品玉坊设计的产品的其中的一件而已。皇宫里的佩饰,怎么还比不上品玉坊的?还是,这个宫妃品级太低,好东西都到不了她手上?进宫没几天,财没刮到,倒送出去了一件,我就沉浸在在皇宫刮不刮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富的左右摇摆的心情之中,心中一阵后悔,这刮不到财物,来宫中,干嘛呢,不由得在心底把司徒明珠骂了个底朝天,脸色也就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