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飘表示不解,好奇地扭动下脖子,准备细致去查看一番。可不想她才刚一抬头,他一个随即的动作,也就立刻将她依旧还是略显凉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部位。
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是富有规律地跳动着。
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围绕,她故意想要忽略他过于热切的眼神,可她死命挣扎着,他就是不肯松手。任飘飘状似哀怨地正面瞄了一记,无声的叹息哽在胸腔内,她一言不发,一双绿眸幽幽地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晶莹的水雾渐渐蒙了上去。
“飘飘,别反抗我了,这样只会伤害你自己。”任信轩胸口起伏不定,薄唇微张着,一道道无声的叹息冲出口中。他眸中闪现受伤的神色,一如五年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朝向她,希望博得她的一丝同情心。
“信轩,你先放手!”任飘飘再次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挣脱出来。
她再度打算反抗,却不想任信轩看似单薄的手掌倒有着想象不到的蛮力。他沉凝着一对黑眸,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泛起幽黄的光晕。因此,任飘飘侧偏着脑袋望向他,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似乎有些不真切。
此时,顶上的灯光竟在屋内忽明忽暗地闪现,好似受了某物的干扰。正如了她的心境一般,畏惧,晦暗不明地盯着对方!
与此同时,他竟然腾出另一手揽紧了她的,似乎有着想要将她死死嵌入自己怀中的打算。或许是她眼底一抹惧怕的神色长久占据,任信轩眼见后也不再强逼,静默无声地让自己的脑袋搁置到她的额上去,紧紧相贴。随后,他吐纳而出的呼吸倒也有些厚重,好像刻意在遮掩些什么。
其实,他的心思,任飘飘又是何尝不懂呢?五年前的决定,她丝毫没有懊悔过。正如她曾经所说的,她并不后悔认识过凌遥肃。
彼此二人也都沉默好一阵子,分外寂静的空间中只有滴答滴答的秒钟在流逝的声音在回响。时间不允许就此被浪费,任飘飘只好惆怅地一声长叹,打破了这份宁静:“信轩,我有孩子了,现在已经四岁。”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难以逾越的鸿沟,就算她心中存有这想法,养父母也都不会允许的。更何况她压根就不存在那心思。她想要的人生趋于平淡,不想要有太多的跌宕起伏。安安静静度过一生,能够见到小瑞晴幸福,她已然万事大吉。
他嘴唇就此开始微动着,而两手直接也就垂落而下,讪讪地放置一旁。任飘飘脚步向后退去,坚决地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紧眯着眸子,这回总算是瞧清楚他完整的面部表情。
那是失落,那是懊悔……多种的情绪所掺杂在一起,任飘飘全部都是瞧在眼中。她眸子最终还是紧紧一闭,请原谅了她实在是回报不起他的感情,对不起!
“信轩,你是我弟弟,我们一长大。除却亲情外的其他感情,我实在没法给你。现在的我早就失去了爱人的本能,就算会有,那个人也不是你。”任飘飘凉凉的声音回响起,她就知道回来又会伤害到别人的。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自己此生也都不回来。
当她正准备抬脚离开这里的时候,任信轩的声音像是哽在喉间,低低沉
沉地出声着:“飘飘,那孩子是他的吧?当年的那一个?”
“嗯,对。是个女孩,长得很像我,一点也都不像他。任瑞晴,小名叫做晴晴。”她坦然回答道,恬然一笑,这不过只是因为想到了小瑞晴而已,顿时觉得自己心窝那处暖暖的。有个可以记挂的人,感觉真不错!
手掌紧紧相握着,任信轩自己也都没发觉,拳心卡拉卡拉地作响,心理早已就是风起云涌。要是自己早点成长,飘飘她也就不会遭遇那一切。倘若不是遭遇那一切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云溪,更加是不会和着自己隔开千山万水的距离。
她狠下心肠来,不再在意他的情绪,脚步快速小跑,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走到那隔间之处时候,她正是打算向着养父母辞别之际,反倒将里屋的谈话声一字不漏地听进去,面色渐渐敛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之意。
“娇娇,你别这样。飘飘这孩子难得才回来一次,我也明白你的心,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任于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饱经风霜的沧桑感,听得任飘飘莫名一阵的鼻酸,酸酸涩涩的液体像是将会从自己鼻翼之下流淌而下。回想起从前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断怨恨着自己的心态从未停止,反倒像是滚雪球一样地越滚越大。
可徐海娇别扭地哼起一声,她反抗道:“谁说的,我简直就是恨死了她!”
养母还是在恨着自己……
任飘飘轻轻地放下自己带给他们的东西,然后也就蹑手蹑脚得离开了。这个家,本身就是不该自己存在的。
再见了,云溪,此生再见了!
当任于寒和徐海娇争论不休出来的时候,他们一推拉开房门,并未注意脚下,因而却被绊了一跤,身子踉跄了下,失了平衡性地往前扑去。于是,等他们站稳脚跟后,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是在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大堆的东西出来。
东西被他们狠狠踢了一脚,便是全部都掉落而下。他们仔细一一看,这才发现滚落到那不远处的是一本小硬卡模样,外表看起来是鲜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