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怨,她讨厌有人跟她抢花泪痕。
真不知道自己的独占心几时变这么强?可她唯一明白的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拐走,她做不到。
“不管了,太子妃自己要撒谎,日后谎言被戳破是她家的事,与我何干?”她对太子妃没好感,才不管对方将来要如何圆谎。
她只知道她讨厌花泪痕跟她以外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要阻止太子妃的“阴谋”。
至于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很重要吗?平安一辈子做好事,结果如何?
白云老牛鼻子一生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如今又怎样?
说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骗小孩子去吧!
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所以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她想做就做、喜欢的东西就抢,至于其他,有本事老天爷就一雷劈死她,否则她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行我素,只管自己开心,别人的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既有决定,她迅速换下宫装,穿上黑色夜行衣,穿窗而出,借着廊道阴影,慢慢摸向太子妃的寝宫。
宫里,太子妃把一群宫女、太监指使得团团转,稍不小心,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不能怪她着急,白天,她虽然威胁利诱,搞定了皇上派来检查她是否真有喜的御医,但七个月后,皇上要抱孙子怎么办?
她要不赶快跟太子来个“弄假成真”,等谎言被拆穿,她就死定了!
因此她向那名御医买了一堆助性的药,务使太子对她迷恋不已,直至她有孕为止。
至于御医说什么此药药性极强,不宜多用,否则伤身……管他的,又不是伤她的身,她只求自己平安度过此劫,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
指不准,太子有了万一,她又真有孩子,她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唯一的储君,那才是真正称心如意的好事。
待太监、宫女们准备好一切,她便将所有人赶出去,开始在菜里下药、酒中下药,连茶水都不放过。
而此时,龙天洪正像只猫般伏在屋顶,揭开一片屋瓦,静观里头动静。
可惜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里头冲出来的一阵怪味刺激得差点打喷嚏。
她赶紧捂住鼻子憋气,忍了好久,总算没有泄漏行藏。
不过那股子怪味怎如此熟悉?她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凝目望去,瞧见太子妃偷偷下药的行为,脑海里灵光一闪——“阴阳合欢散”!
那是一种强烈的春药,常被青楼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倔强姑娘。
既是青楼惯用物,还会有好货吗?
这玩意儿偶一服之,只是伤身,常服、多服,可是会要人命的。
龙天洪看着太子妃拼命地撒药,气得直咬牙。“你想谋杀亲夫啊!还撒、还撒……该死的,姑奶奶要让你奸计得逞,我‘龙、天、洪’三个字倒过来写!”
要说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即便房宝儿也要称她一声师傅,何况是这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妃了。
阴阳合欢散在别人眼里,也许除了阴阳交合之外,别无他法可解,但对她而言,解这种三流药物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瓷瓶,用小指挑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往下一吹,登时,一股淡淡的、仿佛夜来香的气味在宫里慢慢扩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太子妃突然闻到这股香气,愣了下。东宫有种夜来香吗?她没有印象,但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哄太子吃下去,然后她便等着怀孕了。
其实两人刚成亲时,太子妃也想过与太子举案齐眉的,但和太子亲密过一次后,她就讨厌那档子事了。
因为太子的身体太冷,和他在一起,跟抱着冰块睡觉没两样,半夜总要冻醒,只要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滋味?
于是她开始推拒,渐渐地,太子也不再找她,这时,她又怨太子无情,搞到最后,她简直把太子当杀父仇人那般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