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宴。
初见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不是很想进宫,就算是去吃美食也提不起她的兴趣,毕竟除了第一次宫宴,之后的每一次进宫多多少少都挨了白眼受了骂还被关了佛堂。
一想到这她更提不起劲了,这关佛堂才过去不久呢。
等他们进大殿时,又是最后一个了。
殿外的小太监高声大传,“战王、战王妃进殿!”
初见被他这一吼都哆嗦了一下,以往也没这么大声呀。
当他俩站到殿门口,大殿上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目光全部投了过来。
这些眼神里,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有欢喜、有愤怒,好像还捕捉到一丝恨意,初见眼神追过去,太子与太子妃正微笑着望过来。
初见回以一笑,刚才那丝恨意不是他俩,但是他俩这笑也并未及眼底。
初见心里小小咯噔了一下,景沐阳这次连立两个大功,都是与四皇子合作,太子被困皇宫,连出都不能出去,甚至也是跟皇帝一样,被景沐阳刀架脖子上。
该不是太子记恨上了吧?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景沐阳拉初见跪下行了个大礼。
“小九,你终于舍得进宫了?”皇帝没让他们平身。
“启禀父皇,这疫病后续事情太多需要处理,被拐孩童也急需安置,没能及时回朝,还请父皇恕罪。”
“你总是有理由!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皇帝气得堵了一口气话都没说完,这半个月都给他气了一身的病。
“皇上!”皇后在一旁给他拍背顺气,“皇上,小九这些日子外头够忙的了,那京城大营的人去于州后他人手就不够,你也看到了,皇子们就连小五都是拖着个伤在帮忙,你也别怪小九了,这事他在统管,从早忙到晚,总不能丢下。”
“你就帮着他说话!”皇帝斜了皇后一眼,这皇后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摆摆手,“起来入座吧。”
小两口起身刚入座,一些个拍马屁的就开始了。
“皇上,这次真是多亏了战王,不然碰着瘟疫大流行可真不敢想象后果。”
“是呀,何院首,当时你在最前线,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这些大臣之前碍着皇帝的面,都不敢讨论这个问题,今日实在忍不住。
“别看这次病疫过得好像很轻松,实际上是在京城发现得早。”何院首捋了捋胡子。
“于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战王之前调查病源,发现这疫情二十多天前在于州就已经有死亡病例了,只是这冬季本就是伤寒高发季节,没有人太在意。
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于州明明只比京城早四五天起疫情,却在十几天内因这病疫死了数千人,若不是战王即刻下令跑过去调查,他们都还不知道是瘟疫,幸亏还算发现及时,不然保守推测,于州城起码会死掉三成的百姓。”
何院首一点也没有夸张,他甚至有点激动,“各位应该还记得太上皇执政末年,在河东洪水之后起的瘟疫,当时整个河东县十几万人,因为瘟疫就死了三万多。”
“何院首是河东人氏,他老家刚好在重灾区,在老家的亲朋一个人都不剩,全没了。”有人在旁补充解释。
“老夫不是夸大其词,当年在河东一些严重的区域,是十门九户空,有些村子更是绝户!于州与京城加起来就有几十万的人数,这次瘟疫起得急,传得凶,病得厉害,比那年河东还要严重,若是再晚几日才发现,估计事态就无法控制了。”
何院首起身出来对着初见就拜下去,“战王妃,此次你的功劳最大,老夫替凌音国百姓感谢你,受老夫一拜!”
初见坐那吃东西呢,宴会宴会,不就是来吃宴席听新闻旧闻再看他们各种演戏吗?怎么刚开始就受这么大一礼,整得她差点噎着。
赶紧的起身出去扶起他,还送他回座。
“何院首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赶上了,没多大功劳。非要说功劳,那四皇兄的功劳最大。他运药运粮,安抚百姓,幸亏有他给沐阳擦屁股,不然京城都乱了,而且他现在还在于州没回来呢。”
“原来你也知道,小九在京城整出的事那么大,差点就全城暴乱了!”皇帝在高位怒道。
“父皇。”初见软软的跪下,“是我出的主意,你别怪沐阳。”
“我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就你那脑袋才想得出!才几天就把京城翻了三轮,弄得满城风雨的,你就不怕真的发生暴乱吗?”皇帝瞥了她一眼。
“怎么会暴乱呢?如今凌音国当属三国最强盛,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人民安居乐业。而且这瘟疫当前,朝廷出钱出力全为百姓着想,那想要暴乱的人除非是没脑子,放着这么好的生活不要。”初见扁了下嘴回应。“更何况,有战王在,谁敢暴乱!”
“你不怕,朕怕!若是有人借机篡位怎么办?!”
“所以我跟沐阳说先把皇宫围起来啊。”初见那是一脸的骄傲。
“父皇,我好主意吧,你看,皇宫围得铜墙铁壁似的,谁也进不来。而且宫外沐阳和四皇兄本来就在全城搜救被拐孩童,那能想要篡位的人应该不傻吧,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若真有那样的傻子,父皇,我相信你肯定能搞定,而且宫里不是还有太子嘛,你不用担心。”
皇帝扶额,他说的是别人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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