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如何恨我,你身上流的依旧是我多多上邪的血,我西番的血脉,这是你磨灭不掉的!你终究是朵朵宇,无论你如何想倾覆,你,依旧是朵朵宇!”
依旧是朵朵宇!这六个字不停在宫倾宇耳旁萦绕着,久久不绝。宫倾宇紧紧已握拳,依旧不收出手的力道,“从你毒妻杀子的那刻起,便什么都不是了!”
当那闪着锋芒的剑尖抵上多多上邪心口之际,一袭雪白身影窜出,一把拉过多多上邪后退了数步,避过那寒芒,又迅速用剑隔开宫倾宇的攻击。
“宫倾宇,不,朵朵宇,弑父,天理难容!”那袭雪白身影隔开宫倾宇的攻击后便顿下,一收平常那痞痞的表情。眉间微锁,一脸严肃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宫倾宇,他竟然是……
“凝花宫未免也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与多多上邪之间的仇恨,凝花宫宫主也要插手?”宫倾宇瞟过那袭雪白。那清冷的模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仇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你可以弑父,我朵朵妖却要救父,仅此而已!”如珠的话语缓缓从那袭雪白流泻出来,淡淡的,却坚定。
朵朵妖?纵然再过淡漠的宫倾宇也不得不露出微讶的表情。朵朵妖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和朵朵爱同胞母亲,与他同年而生,但据说出生不就便患病不治,夭折了。
“呵,凝花宫果然是西番在东方的眼线。只是不曾想,这棋布得如此之深!今日我不问任何事,我只要为我娘亲报仇!”九年前的幕幕再次闪现在脑海,宫倾宇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心底的痛越发的深刻!当下剑尖再起,下手更为狠辣。
朵朵妖不懂为何宫倾宇的恨意会如此浓烈,但是无论他父王有多大的过错,始终还是父王,弑父,便是不该!当下也提起剑尖对上宫倾宇,两抹白色在空中交缠着,一遍又一遍,激起桂花缤纷而落,树下铺砌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
多多上邪望着两人的打斗,浓眉忽而紧锁忽而欣慰的舒开。他多多上邪的儿子,岂是泛泛之辈。这宫倾宇如此之强,再加上暗宫公子的身份,若能尽释前嫌回心转意,对西番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两个高手过招,剑落处,便是风起云涌,狼藉一片。此处是皇宫,是禁卫森严的皇宫,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逻的侍卫,此刻正一堆侍卫执着火把拼命赶来。
多多上邪见状,再一次望了望在空中打斗的两人,眸光阴冷一闪,快速退回浮云殿。若是他此刻被发现在此,想必东方清会更快采取行动。
“什么人!”侍卫执着火把望着空中的两袭白色,那轻功如费般娴熟,那动作快得令人应接不暇,什么叫做高手,便是这般。
宫倾宇和朵朵妖齐齐向底下一望,不约而同踩过那花开旺盛的桂花树,望宫门外飞奔而去。留下一群在后面死命追却追不着的宫廷侍卫。
错过时机了,不过只要多多上邪在东方的一天,他便有机会。九年前他便立下誓言,定要多多上邪血债血偿,以慰他娘在天之灵!
一夜风波不断,多事之秋,无论是那红墙之中,还是红墙之外。
第二日,一道圣旨诏令全国:悬赏通缉宫倾宇和宫小小,午时三刻立斩宫千行。
恶魔王妃 06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将尽,天微寒,万籁寂静。
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笼罩在夜色之中。
那粉红纱帐勾在两边的床上,小小薄被轻覆,沉沉入睡。然而,那如牙儿的秀眉紧紧皱着,樱唇紧抿,似乎在梦进行着极大的挣扎。
一袭银白悄无声音地出现在床头,就着床沿坐下,修长白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两道细弯眉,想抚平她那烦躁的心绪一般。眼底不再是如平日清澈无痕,而是幽深如潭。
“爹爹,哥哥!”睡梦中的小小突然紧紧抓住那在脸上徘徊的手,急促的喊着,“哥哥!”
“哥哥在这,不怕不怕!”宫倾宇眸色一转,一只手轻轻握着小小的手,将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一手继续流连在那细嫩的脸庞上,轻轻呢喃安慰着睡眠中的人。想必是事情一下子袭来让她无法消化,以致睡梦中都不安宁。他八岁亲眼见这母亲被亲生父亲毒杀,又被追杀孤身逃到东方来,他知道那种痛,所以他宁愿小小一辈子只是平平凡凡的,不懂任何的纷争只是宫小小!
“哥哥!”再一声短暂急促地叫唤,小小那乌溜溜的杏眸猛地睁开,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宫倾宇,那惊魂未过的脸颊上募地绽放一丝光彩,迅速起身投入宫倾宇的怀抱之中,“哥哥,你终于来了!”
嘴角轻轻勾勒一抹温柔,宫倾宇紧紧将小小揽在怀中,心绪莫名的静了下来,“哥哥来了,做恶梦了?”
“哥哥,为什么我们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说有血芙蓉印记的都是西番王的子女,可是我们是爹爹的子女啊!哥哥,爹爹是爹爹,对不?”小小把憋在心里一整晚的为什么一股脑的倾吐而出,也不管话说得有没有逻辑。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宫倾宇察觉到了小小那一抹不安,手臂轻轻一拖,将她转身背靠着他的胸膛,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两道身影在朦胧之中重叠着。
终究还是来了,他故意隐藏,他以为做得干净,纸却终究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