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英和宋桂芝听到这话不禁着急的异口同声。没想到瘟疫不断蔓延到了村庄,竟还蔓延到了军中!军营中的人本身就要比村庄里的密集,以现在瘟疫如此高强度的传染性,恐怕用不了多久军中无人幸免!“是啊,末将听说边关的村庄无一幸免,实在担心将军的安危,特来探望!好在将军……夫、夫人!”
戚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桂芝握住了手腕把脉,顿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好了。战飞英见此状,则是非常淡定的对他解释到,“桂芝精通医术,她这是在查看你有没有感染上瘟疫!其实这大峪村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大瘟疫,很多村人都被感染,多亏了有桂芝在,研究出了对抗瘟疫的药水,才让整个村庄都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戚锋听到战飞英这样说,看着宋桂芝的眼神都亮了,大喜道:“太好了!有夫人在,全营的将士有救了!”
“先救你自己吧!”
把完脉,宋桂芝有些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家里走,同时对一旁还兴奋上头紧盯着自家姐夫的弟弟吩咐到:“蕴书,赶紧去厨房把药汤热上,这位戚将军会不会发病,可就看你煮的汤药够不够及时了!”
一听自己能帮忙救戚将军,宋蕴书转身飞奔回家,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钻进了厨房。戚锋被带进宋桂芝简陋的家中,也来不及感叹这个家真是比在外头看起来更加的破败,只看自家将军和夫人不太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妙,连忙询问起来,“夫人,该不会末将也……”“嗯。不过还在初期,喝过药汤就能完全压制住,戚将军不必忧心。”
宋桂芝直接将他的情况告知于他,忙不迭的拿出了纸笔对他询问起来,“戚将军你是从哪条路上过来大峪村的?途中可曾遇见什么人?可还记得遇到的人大致是什么模样?”
比起戚锋,宋桂芝担心的是他作为瘟疫携带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这大峪村,恐怕已经在无意间传播给了别人。虽然,大峪村已有一大半村民作为瘟疫痊愈者自带抗体,但也难保躲过了这次村中瘟疫的人不会正好被戚锋这个外来人员传染上,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将他的行踪记录下来,早日找到和他有过接触的村民,早做预防,免得大峪村再爆发另一场劳民伤财的瘟疫!“后山!我是走后山悬崖边上那条隐秘的小路过来的,因为上次找到将军就是在那条路上看到了将军留下的记号,而且将军也交代过我不可冒失。”
看了一眼自家将军,戚锋便将你的行踪如实告知,然后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继续回答说:“一路上好像也没遇到什么人!倒是看到个姑娘,可能是个姑娘吧,离得太远了,我也没太能看清,只看到那人头上有朵非常娇艳的红花,我想,应该没有哪个大男人会在自己头上插那么一朵花吧!”
“红花!”
宋桂芝敏锐的提取了关键词,在大峪村这种民风淳朴的山坳里,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很少会往自己头上簪花,即使簪花,那也几乎是到了中秋这样的传统佳节,才会因桂花奇香而往头上插一小簇不显眼的桂花应景。头上带朵显眼大红花的,她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宋菲儿!难怪乡里搜寻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找到她!原来她竟是躲进了后山!不光是宋桂芝意识到了这个重点,战飞英也一样明白,戚锋口中那个没有看清楚的簪花人,就是宋菲儿。于是接口问他到:“戚锋,你可曾看到她往后山在哪个方向去了?”
后山不小,而且中间还有一大片瘴气林,要想找到宋菲儿,起码要有个明确的方向才能进行地毯式搜寻。“西北方吧!当时那人跑得很急,我还觉得奇怪来着,以为她被什么东西追了,特意多看了两眼,可以没有看到其他什么在追。将军,难道此人,有什么不对?”
见自家将军和夫人听到他说起遇到的这个人都变了脸色,戚锋也跟着着急的问了起来。“她是乡里在追捕的逃犯!你当真确定她是往西北方向跑了?”
战飞英沉下脸色,继续严肃的追问。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副将不会信口胡说,但此事甚为重要,还是应该确认无疑再通告给乡里,好让乡里调整追捕的方向。得知自己路遇的居然是逃犯,戚锋更加慎重的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确认,然后认定道:“没错!将军,我能够确认,那个逃犯就是往西北方向跑的!”
“好!你留在这儿治病!”
战飞英点点头,立即决定到:“桂芝,我现在就去找村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转告乡里,要派人手去后山找人!”
看到战飞英如此坚决地要将宋菲儿绳之以法,宋桂芝也不得不相信,他刚才在外头说的那一番话确实出自真心,只可惜,他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不然她也想听听,他那句“更何况”后头,跟着的是什么金玉良言。“你去吧!人交给我!另外还是要让村长注意村中的外来人员,眼下连军中都已经感染了瘟疫,万不可因为我们村暂时没事就掉以轻心。”
宋桂芝点点头,同意战飞英的安排,也同时防患于未然的嘱咐起来。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和刚才放在王青松坟前一模一样的青绿色小瓷瓶,郑重的交到战飞英的手上,宋桂芝对他请托到,“把这个带给村长,让他交给乡长,这是我答应过乡长的!”
战飞英也知道这瓶解药的珍贵,将解药贴身放好,对着宋桂芝一点头,便急忙出门办事。看着飞快离开的自家将军,戚锋不禁发出了惊讶不已的感叹,“夫人!您真不愧是咱们将军的夫人啊!除了三殿下,我老戚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这么受人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