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生低头:“您不是去宁波了吗?估计……关务就松懈了。”
说是松懈,明显是有意放进来的。
码头卸什么货,停了多少只船,船帮管理第一时间上报给港航局,根本不会出现半夜突然有船卸货的情况。
现下上至局长,下至小小科长全都不在家里。
除夕夜聚在一起打麻将?
这种巧合谁信?
秦淮川嘴角一扯,说:“哪个园子?你去开车,叫警察厅的人把工人和船员都带回去审问。我不信没人知道箱子里装了什么,凡是拿了钱,就要办事,事情办得好不好另说。”
范文生得了吩咐,说:“哎,好嘞,我这就去把车开过来。您稍等两分钟再下楼吧。”说完,听见孟庭许在门内没了声音,又问:“那两名女学生怎么办?”
秦淮川拉开门:“一并带进去。”
门拉开一条小缝儿,范文生瞥见孟庭许生气的脸,恍然一顿,咬紧了唇。
秦淮川挑眉:“有话?”
范文生为难道:“其中一位女学生好像有点儿眼熟,我拿不准,就问了名字。”
“什么?”
“她说她叫孟幼芝。”
孟庭许僵住,猛地推开门,看着范文生问道:“你说叫什么名字?”
“孟幼芝,仁德女子学校的学生。”范文生小声问:“孟先生认识吗?”
孟庭许着急起来,转身对着秦淮川说:“是我妹妹!”刚才还听见秦淮川要抓她进警察厅,这可把孟庭许吓坏了。“她年纪小,不懂什么烟土,这事儿她肯定不知道的。”
秦淮川垂眼,诧异地问:“你还有个妹妹?”
他慌了,抓着秦淮川的胳膊:“她一向听话乖巧,胆儿也小,不可能帮别人走私烟土这种东西,可能是受人蒙骗。”说着心里发毛,这要是进了警察厅就真完了,故又问:“你们去警察厅能带上我吗?”
警察厅那些人什么德行,孟庭许心里清楚得很。害怕妹妹受到惊吓,眼下能帮他的就只有秦淮川。
秦淮川被他盯得紧,那双眼眸透露出来的担忧已经胜过方才的怒意,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儿可怜。
又见他换了这身白绸缎子的长衫,清俊的容貌被衬得更加俊美。
一时,瞅得秦淮川呼吸倏地急促起来。
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