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跟这个男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手下败将而已,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等再见到面,定然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正兀自气愤,耳边骤然传来“喀嚓”一声,就像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谁说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被人发现,您怎么解释得清楚?咱不能为报复六小姐把自己给赔上啊!”
“闭嘴!本小姐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是沈箩的声音。
沈箩要报复她?沈篱收敛心神,把精神集中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豌豆,她死了没有?”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沈箩不耐烦地问道。
“没、没死。”豌豆颤抖着道。
“把她抬起来,扔到后花园的池塘里去。”沈箩压着声音低喝。
“可、可是,小姐,这是杀人啊!”另外一个丫鬟哆嗦着说道。
“她刚刚小产,又受着伤,被丢弃在这里早晚都会死,我不过是提前送她一程,怎会是杀人?”沉默会儿,沈箩理直气壮地道:“别磨蹭,快点儿!”
刚刚小产还受着伤的人,是阿紫?
沈箩要把阿紫扔到池塘里淹死?
稍微一思索,沈篱便明白过来,沈箩是想把阿紫小产的事情给揭露出来,并借此污蔑她吧?毕竟若本该被赶出侯府的阿紫突然死在后花园里,方氏不可能不追究查证下去,那么阿紫跟府里小厮有染的事情就会被曝露出来!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亏沈箩做得出来!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她们本是亲姐妹,抹黑她,难道沈箩的名声就不会被殃及?这个蠢货!
沈篱迅速穿起衣裳,正准备前去掺和一脚,哪知起身的时候,蓦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软软地倒在床上,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小姐、小姐!”早间司夏进来服侍她梳洗,却见她青丝散乱地躺在床上,脸颊带着异样的潮红,忙过来搀扶她。
用力撑开沉重地眼皮,沈篱晕乎乎地找不着北。胸口处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空荡荡冷飕飕,毫无知觉。
“小姐,您发烧了!”隔着衣裳,依然感觉她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司夏抬手探向她额头,顿时焦急地说道。
沈篱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奈何喉咙像是被烈火焚烧,**辣的痛,她只得放弃。
“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这就去请夫人找郎中来给您看病。”扶着她躺下,司夏快步跑走。
有各种各样噪杂刺耳的声音传入耳膜,叽叽喳喳半刻都不停歇,沈篱只觉头痛欲裂,耳朵像是快要炸开,难以言喻的痛楚充斥全身,她死死抱住脑袋,竭力隐忍着以头撞墙的冲动,瞬间冷汗就湿了衣裳。
“絮儿,血玉怎么会突然烫得灼手?”脑海中忽地响起李玹的声音。
耳畔杂乱的声音蓦地消失无踪,整个世界都清净下来,只有他在焦急地问:“絮儿,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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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御制花簪
“与你无关!”沈篱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这个杀千刀的声音在此时听来犹如天籁,于是冷冰冰地回道。
“看样子还死不了!”李玹似乎在笑,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在杀掉你之前,我绝不会死,敬请放心!”磨牙吮血地回一句,听到脚步声,沈篱抬起眼眸,看见白露与碧水匆匆忙忙地走来。
她心神一松,李玹的声音便没有再响起,耳边也不再有乱七八糟的噪杂声。
不能把胸口的血玉展露给其他人看,沈篱拒绝白露跟碧水的服侍,强撑着精神擦拭身体,再换上干净衣裳,在床上躺好。
脑袋很沉,但她没有睡着,现在天色大亮,阿紫的尸体定然已被发现,流言蜚语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长安侯府,再以无法控制的速度散播到京城的大街小巷!
虽然是死了个奴婢,但长安侯府富贵百年,明里暗里不知招了多少人的嫉恨,这些人好不容易才抓住他们的错处,又怎会轻易放过?在明日的这个时候,皇帝的御案上必定会有御史弹劾沈安平的奏折!
迷迷糊糊地想着,司夏领着郎中回来,沈曦也跟在后边。
司夏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数度透过床帏落在沈篱脸上,欲言又止。
沈篱只当没看见。
郎中诊了脉,挥笔写下药方便起身告辞,白露送他离开,碧水前去药房取药煎制,等房中再无他人,司夏抢在沈曦出声前急急地说道:“小姐,阿紫死了,淹死在映月湖里。原来她没有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