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翻开朋友圈,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他没有晒奖杯,没有说自己的动态,没有分享任何文章,和真空消失了一样。
她快失眠了。
转眼间就到四月初,微风徐徐,春暖花开。
这一天,摄制组在体育馆门口取景,受邀嘉宾是一个爱好极限运动的年轻小姑娘,她每天早晨都来体育馆游泳,无论风雨,坚持不懈,作为编导的过佳希被她的积极乐观的精神打动了,一边看着镜头里的她,一边惊讶地感叹。
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姑娘也不怕生,反而有些人来疯,就地连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要一个大号的反光板。”有人说。
“我去车里拿。”过佳希转身穿过人群,飞快地往摄制组的车跑。
一个滑板少年疾驰而过,她及时刹车,身体往后一倾,而后站稳了,幸好没摔倒。
只不过……腰上好像多了一只手?她低头一看,那只熟悉的手很礼貌地撤开了。
她下意识地转身,对上他的脸。
春风拂过他的眼眸,他眉目疏朗,短发乌黑,穿了一件淡蓝的细格子衬衣,衬得皮肤非常干净,她的脑海忽地冒出一句诗来,风柔日薄春犹早。
他也同样凝视她,似乎在意外她剪了这么短的头发,发梢还有一个圆圆的可爱弧度,刚好就贴在耳边,头顶有一缕发丝微微竖着,若纤细的羽毛一样被风吹了吹后倒了下去,他的目光接着往下,她穿了一件浅绿的风衣,里头是一件黑色的薄羊毛衫,好像是紧身的关系,完全贴住了腰,腿上是一条七分牛仔裤,双腿纤细笔直,脚上是一双软底的棕色皮鞋。
“你看什么?”她呆呆地说。
“你不冷吗?袜子都没穿。”
“哦,我这双鞋子不能配袜子穿的。”
“病从脚心入,春天容易感冒,你注意一些。”
她无语了,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脑中有了答案,这里是体育馆,背后的老房子就是他家,他出来转一转很正常。
“你剪头发了?”他见她久久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嗯。”她点了点头,有些拘束,“嫌洗头麻烦就剪了。”
“很不错,看上去有精神多了。”
“我要去车上拿东西,先走一步。”她说完和他擦肩而过。
拿着反光板回来的时候她没看见他,转头找了一圈也没有人,她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走得比火箭那么快。
而后继续工作,现场的人越来越多,琐事杂事不断,又忙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她转身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他就坐在花坛旁的休闲椅上,手持笔在速写本上涂着什么,椅子的角落搁着一杯咖啡,没有热气,似乎人已经在那坐了很久了。
她停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正好晓宜过来喊她一起去吃饭,她转头说:“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些事。”
然后,她径直走向他,还没走近后者已经抬起头来,她脚步一停,然后勉强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过去。
“你一直坐在这里看我们工作?”
“对,顺便画了几张东西。”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们拍的小姑娘有兴趣?看人家身材好就一直关注。”
“不是。”他回答,“我对她没兴趣。”
过佳希想了想,低头看看他的速写本,他画了一排的人,从唐佣的侍女到敦煌的飞天再到宋代的侍女,笔触流畅,画得很精美,嘴上嘀咕:“还说不是在看美女,画的就是这些。”
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她坐下,和他并肩,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没按时吃饭?”
“你在关心我吗?”他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