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摇头:“火气太大。”
杜寅问:“巧克力呢?”
武甲还是摇头:“太甜。”
杜寅又问:“草莓呢?”
武甲觉得这个还比较靠谱,便说:“嗯,那吃几颗。”
“好!”杜寅应了声,拎上水果袋跑洗手间去。
武甲喊住他:“都洗了吧,给你爸送一些过去。”
杜卯豪气地一挥手:“武叔叔,你别管他,他都残疾了。”
“啧,”武甲不满:“哪有残疾?过一段伤就好了,你别乌鸦嘴。”
杜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太遗憾了!”
武甲轻轻咳嗽,“桂奶奶帮你们请了几天假?”
“不知道。”杜卯趴过来抱住武甲的肩膀撒娇:“武叔叔,我们早点出院,把姓杜的丢掉吧。”
武甲无可奈何:“别晃。”
杜卯听话地不晃了,小猫似的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武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觉得能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杜佑山就在隔壁,相比之下那间病房冷冷清清,杜佑山打了个盹,听到身边有轻微的声响,睁开眼,看到杜寅——还是杜卯?总之那个小鬼正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杜佑山喝道:“杜卯!”
杜寅左脚尖刚着地,就这么僵住,缩起脖子:“……”
杜佑山看了眼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那盘草莓,心里一暖。寂寞的爸爸换上和蔼的口气央求道:“杜卯,过来陪爸爸说说话。”
杜寅怯怯地笑笑:“爸爸,我这就去叫杜卯!”说完一阵旋风跑了出去。
杜佑山:“……”
没过一会儿杜卯来了,那小子站在门口,一脸将上刑场的大义凌然:“你想怎样?说吧!”
杜佑山气绝:“滚!”
杜卯滚的飞快。
小孩子真是非一般讨人厌!杜佑山拜托桂奶奶立刻把他们带走,没事最好少来医院!武甲百般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他虚弱得很,没力气和杜佑山较劲。
杜佑山的手全被绷带裹紧了,只露出手指头,他笑嘻嘻地点点武甲的脸,“我让医生给我们调到一间病房吧。”
武甲嗅到了他绷带上的烟味,皱眉问:“你在病房里也抽烟?”
“没呐!”杜佑山大喊冤枉:“这这……肯定是魏南河和白左寒熏我一身的烟味!”
武甲用没有扎点滴的那一只手,捂着杜佑山的脸,眼神柔和多了:“我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你的伤估计得再耗一段时间。”
“慢慢养着呗,没死就好。”杜佑山努力往上挪了挪,枕在武甲肩膀上蹭蹭,“洪安东说你咳了一地血,怎么?怕我死了?”
唉,和你儿子一德性,蹭什么蹭呢?武甲反驳:“你以为杀鸡啊?哪有一地血?”
杜佑山又问:“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武甲抬手搭在他的后背上,侧过脸吻了吻他的鬓角,说:“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