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我家娘子正在病中,国公爷与夫人又不在府中,您此时来实在是不是时候,不如您暂且回去,等他日国公爷在家中,您再来拜访如何?”
王管家站在门口试图劝阻,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赵公子赶紧离开,他这哪里是来负荆请罪的,分明是来杀人诛心的。
赵明博就是趁着国公府长辈不在,才上门来。他身上背着荆条,目光坚毅,十分诚恳跪在国公府门口,大声道歉。“大娘子,之前种种皆是我不对,明博特来负荆请罪,还请娘子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上原谅我,一时被迷了心智,做下此等错事。”
“啧啧啧,这世上的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赵公子都已经负荆请罪,跪到家门口,裴家大娘子还不肯出来相见,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就是,她一个女娘,这般折辱自家未来的夫君,将来过了门可如何得了?”
“不就是个女人?打发出去不就是,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不带回家,那都不算事儿。”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也不知是否有人刻意引导,围观的人都同情赵明博,觉得他只是犯了些小错,如今浪子回头,裴大娘子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原谅接纳他才是。
裴烁也是男人,如何不知赵明博的心思,因为前方的人有点多,他只好在不远处下马。
他看到右边巷子里,停着一辆板车,便对青墨低语两句。
青墨立刻会意,牵着马离开。
裴烁稍稍等了一会儿,才挤进去。
“赵公子,这是做什么?”
王管家瞧见裴烁回来,松了一口气。
大娘子是个女娘,总不好当街赶人。
若真是不管不顾冲出来赶人,那实在是于名声有碍。
若将人引进去,裴家的人都跟着心中窝火。
偏偏这时候国公与夫人都不在京城,他只是个管家,做不得主人家的主。
如今瞧见世子回来,总算是有人能做主。
赵明博瞧见裴烁,虽是低声道歉,却挺直了腰板,并不显得低声下气,反倒有点敢作敢当的姿态。
“阿弟,当日之事确实我不对,我不过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你我都是男人,阿弟当理解我才是。”
裴烁闻言,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裴烁似笑非笑的眼神,让赵明博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往日这位未来的妻弟瞧见自己,总是笑盈盈阳光灿烂的,可此时怎么带着一股子阴冷不屑。
可想到那人说的话,赵明博硬着头皮看回去,再次表现出诚恳道歉的姿态。
他背上的荆棘划破了皮,流了一些血痕,但实在算不得严重。
裴烁心里冷笑,面上却礼数周全。“赵公子慎言,你我虽都是男子,但人与人不同。我镇国公府上的男儿,虽是武将出身,却知道礼义廉耻。可不是那没有教养规矩的人家,会在未成婚之前,闹出此等圈养外室的丑事来。赵公子自己品德不端,总不能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给你背锅吧。”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笑起来:“就是,我家男人可规矩的很。还是世家子弟,分明是无耻纨绔。在我们乡下,只有那老光棍才会去外面勾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