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东方在日月神教暗地里布下的人马,韩悦也都知道。这样的韩悦,可以是宠物,但是绝不可以是人。
“怎么不会用?那你是怎么练出来的?”东方眉头微微皱起,表情诚恳地看着韩悦,一副为他担心的样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会用。”韩悦伸出右手,放到东方面前,他不想骗东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苦恼地看了眼东方,“你自己看吧。”
东方刚刚已经摸过,但只是粗粗探了一下,现在有机会,自是好好查探,按住韩悦的脉搏,东方的眼睛微眯,只觉韩悦的脉很奇怪,经脉堵塞,内力根本没有运转,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
“很奇怪。”东方松开韩悦的脉搏,思索道,“我并不太精通医术,但是你的内力确实存在,我教中有名医平一指,我给他传书,让他赶过来给你医治,不用太担心。”
韩悦想说他一点都不担心,却不知道到底怎么说好,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东方兄,前面有个小镇,天色已不早,今晚在那里休息可好?”杨莲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东方脸上露出一个轻笑,开口道,“莲弟做主就好。”
韩悦顿时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般,萎靡不振,还带着一丝哀怨,看了桌上精致的点心一眼,又看了看东方。
东方看了韩悦的表现,心中微微一动,对韩悦是岳不群的怀疑去了三分,更添了几分兴趣,觉得韩悦此时的表情很像当初小东西想吃点心时候的样子,不禁开口道,“马上该吃晚饭了,这些个东西,等饭后再吃比较好。”
韩悦听了,高兴了,“东方……教主,怎么会出来呢?”本想直接叫东方,却觉那样根本不像初次见面的叫法,勉强加上了教主两字,又觉得别扭,仿佛和东方生分了。
“叫我东方就好。”东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客气道,“教中出了些事情要处理,更何况,也想出来游玩一番。”
韩悦有很多话想对东方说,比如那个杨莲亭不是好人,会害死你,任我行就算囚禁在西湖底也不安全,会被人救出来,更想对东方说,我很想你,是专门来找你的。
可是,这些话,韩悦一句也不敢说,挠挠头发,表情有些扭曲,“东方……”
“东方兄,请下车。”杨莲亭打断了韩悦未完的话。
韩悦磨牙瞪了一眼车门,又看了一眼东方,情绪很复杂,率先推门出去,就见杨莲亭正站在车旁,伸手准备扶东方下车。
杨莲亭见了韩悦,眼中狰狞一闪而逝,换上笑脸说道,“韩兄弟,下车要小心。”虽这么说,却收回了手,也不提扶他下车的事情。
韩悦见了杨莲亭的做派,更加反感,眼珠子一转,却也露出笑容,开口道,“麻烦莲弟扶我一把,为兄我恐高。”
杨莲亭刚想说什么,就见东方也出来了,东方见了眼前情景,又听了韩悦的话,眼中闪过笑意,“莲弟就扶韩悦一把吧,曲长老的托付我们要照顾好。”
东方这话,一方面警告了杨莲亭,韩悦是曲洋交给他照顾的,不能暗害,可是一个我们,也明确告诉了韩悦,在东方心中到底谁轻谁重,他韩悦只是一个外人,虽有曲洋的托付,可也不要做的过分。
杨莲亭最会揣摩别人心思,自是听出东方的意思,面上笑意更浓,确定了只要他做的不过分不伤及韩悦性命,东方是不会责怪于他。
韩悦表情就有些蔫蔫的了,他看了东方一眼,却见东方正对着杨莲亭笑,心中悲愤,只觉得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悲催过,还不如重新当回那小鸟,去得东方照顾宠爱。
也不等杨莲亭扶他,直接跳下马车,假意打量四周,隐藏眼中泪水,只觉这个世上没有人再会疼他,把他捧在手心中了。
更加想念自己的父母家人,甚至开始想念刚离开的曲洋,对东方的失望和埋怨,被抛弃了的伤感,让韩悦整个人像是笼在黑云当中。
韩悦觉得东方背叛了他,毕竟他一变成人,就心心念念来找东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还辜负了真心相信他的华山派众人,可是,东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莲弟,还欺负他。
东方一手抱着牡丹花盆,一手搭在杨莲亭手上,下了车,看见韩悦的样子,心中竟有几分愧疚,毕竟曲洋那么郑重地把韩悦托付给他,也有些了解了韩悦的小孩心性,忽觉得自己有些以大欺小了,就松了杨莲亭的手,走到韩悦身边,“进去吧,不是饿了吗?”
韩悦扭头看了东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子,想闹脾气,却怕东方真的不理他,就低声应了一下。
东方见韩悦泪汪汪的眼,心中怀疑又去了几分,毕竟没有哪个正派掌门会这么孩子气,也不会哪个正派掌门会因为他们眼中邪魔外道的一句话,而委屈掉泪,放软了声音,“多大的人了,这么点事情,算我不好,走吧。”
东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刚刚只是因为对韩悦还有怀疑,才有些针对,现在怀疑去了,又觉韩悦有几分可爱,自是心生怜惜,明白了为什么曲洋会把他当做弟弟一般,是个脸上藏不住情绪的人。
外加韩悦有些眼神动作与小东西相似,心软了几分,遂拉起韩悦的手,可是怀疑没有完全消退,话里还带着几分试探,“怎么这么小孩子气,男孩子怎得轻易流泪,家里人还是太过娇惯了。”
“我没有家人,这里什么都没有。”韩悦心中委屈,只想抱着东方大哭一场,可是又觉自己现在没有资格,“这里谁都不认识,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都欺负我。”
韩悦悲催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