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那一剑明明是瞄准了刺出的,却不知为何落了空,就在我怀疑与不解的时候,冰冷的剑刃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反应不错,观察力也不错,做得很好。”
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剑刃从我的脖子上离开来,我这才松了口气,将细剑插回“小洋伞”中,转过身来看着男人行礼道:“父亲。”
“嗯,”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城堡之中走去,铁剑被他扔到了一边,双手背在背后。我赶忙跟了上去。
“城堡的守卫?”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都被我撤走了。”
父亲简短的回答,微微弓着腰,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了回去,继续走着,“今晚没人看着,没人听着,你我父子二人可以好好聊聊。”
“是,父亲。”
我满头雾水的同时是胆战心惊,我难道又做错了什么嘛,父亲怎么会要直接跟我对话呢?看起来父亲并没有打破沉默的准备,我只好是自己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想跟我聊些什么?”
“不知道?”父亲笑了一声,没看我,有些戏虐的说道,“你可有不少事情可以跟我讲呢。。。比如从哪里,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找到的那个姑娘。。。比如她为甚麽会在今天的深夜里来找你。。。比如你今天晚上去做了什么,结果怎么样。。。又比如,你从中得到了什么启发,有什么打算。。。这么多可聊的事儿,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是跟我聊聊那姑娘,也是不错的啊。”
我有些迷茫,记忆里,除了那次遇见皮克曼之后父亲给了我这样的慈祥的、平静的感觉之外,我似乎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父亲有这样的时刻了。
但这时候也容不得我多想,父亲已经开了口,那我就没有理由再不说话了。我只好开始讲述,讲述我被凯瑟琳的记忆缠绕,难以休息,讲述瓦特带我和奥赛尼尔去红姬坊可是我们两个不喜欢,讲我们如何走进了有着站街女郎的破旧巷子,讲我是怎么一下子就被那一头金发吸引住了目光,讲了我带她吃东西、洗澡,后来发现会跟她在一起能够有效的缓解凯瑟琳的阴影,讲了我们已经有几乎一整年的来往了,讲她的丈夫如何凌辱她、如何虐待她,讲她身上的一道道痕迹,讲我今晚的所作所为。。。
当我讲述完的时候,父亲已经带着我在院子里转完了一圈还多了,他在听的时候没有间断,也没有说什么,表情偶尔有变化,有时候是好笑,有时候又像是好气。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在几乎一年的时间里,跟那个姑娘。。。”
父亲眼神示意我他似乎还没记住那个名字,我连忙回答。
“缇娜。”
“。。。缇娜你们睡在一起,你却从没对她动过手脚?”
“是的。”
我赶忙回答,刚准备发誓,就被父亲狠狠地砸了一下脑门儿。
“笨蛋,我在你这个岁数的都快把你母亲娶过门儿了,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怎么喜欢这个高庐来的、规规矩矩什么都不敢做的女子。。。”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还四下看看有没有母亲的身影,“所以最开始的几年我还是红姬坊的常客,当然了,不是光明正大去的。。。等后来我觉得没意思了,才意识到你母亲的好,才有了你哥哥,你姐姐你们这些孩子。。。一年了什么都没干过真是跟你妈妈他们家的老古董一个样儿!”
“我抱过她。。。”
我既感觉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故事给暴击了一下,又感觉到自己也没那么糟糕吧。
“那还不是一样!”父亲又打了我一下,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你哥哥一次红姬坊都没去过,估计到今天为止也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子,你看看他,都已经二十四了!还没个什么要结婚的信儿,你姐姐从十四岁开始就受到各种和各样的求亲信,你好歹比起你哥哥更多是特提斯教育的,怎么也是个榆木疙瘩?”
“我也没有。。。”
我有些郁闷了,那我当时十一岁的时候就有凯瑟琳这个初恋了,只不过是被你们搅黄了吧!
“所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爱不爱缇娜姑娘。”
父亲突然正经了起来,一句话将我的胡思乱想打回了地底。父亲补充道,“你别急着回答,甚至我不需要你今天就回答,你可以慢慢想,你要知道的是,你哥哥芬恩不可能成为未来的河谷领主甚至是亚特兰大家家主,你一定会是那个继承我位置的人。”
“这就意味着你的婚姻必须从能够给河谷提供利益或者联合的家族之中选择,一旦你确定了自己爱上了这个姑娘,那么不仅是你的婚姻,整个亚特兰大家族的颜面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你能明白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思考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
我说道,虽然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芬恩不能是那个领主,但这已经是很多人无数次告诉我的事实了,那么我也许真的就要从自己未来统领河谷这个角度出发去寻找一些问题的答案和解决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