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的惨死,犹如一块驱之不散的阴翳,牢牢地裹住纪冷明。
几乎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用冷水冲了把脸,换上军训服,准备去学校。
小院子门关上时,纪冷明朝门缝处抹了层透明胶水。
这样,若有人进入他的屋子,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离开巷口时,下意识的缓了动作,注意了下身后的动静,并没有额外的脚步声。
昨天一夜,隔壁没人回来。
想来,经过昨日的撕破脸的对话,温婉已经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
距离A大约两公里处的私家别墅。
纪衡吃完早餐,也换上了军训服。
管家不太理解的问:“少爷,您不是可以不用参加军训么,天气这么热这么闷,万一中暑怎么办?”
纪衡看着镜子里身穿迷彩服的自己,表示满意。
随口答道:“我什么档次,怎么可能真跟那帮人站一块晒太阳。”
“我去学校,不过是想看看笑话。”
管家好奇:“少爷,什么笑话啊?”
纪衡邪气的笑笑,没说话。
五分钟,司机将车开了过来,纪衡上车。
车上除了司机,还坐着一人。
身穿白裙,曾被滚烫的开水毁掉的肌肤,经过多次医美,渐渐修复。
她妆容很厚,细密雅致,掩盖了斑驳的肤色,戴着墨镜,手里拎着只爱马仕白鳄鱼皮手提包,看上去雍容华贵、端庄大方。
正是纪衡的妈妈,秦荷。
车门一关,秦荷摘了墨镜。
道:“我已经让你舅舅查过了,这是纪冷明的居住地。”
说着,递给纪衡一张纸。
又接着说:“另外,教官那边打好招呼了,只要他纪冷明敢去军训,我一定扒下他一层皮!”
纪衡只要想到纪冷明的惨状,心头便升腾起报复性的快感。
他额外询问:“校方呢?和纪冷明在一所学校,太拉低这所学校的档次了,有没有跟校方领导人沟通一下,想个法子,把他清理出去?”
秦荷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光清理出去怎么够!他不是高考状元么,我要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无一家高校愿意接纳他!”
纪衡对秦荷的安排相当满意。
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晚纪德森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