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下去,只神秘地眨了眨眼。
意在不言中,“芙蓉女”当然明白,迷惑的只有田宏武,她俩的对话他是听到了,但却无法去思索。
“芙蓉女”低头想了一会,道:“锦儿,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到手,机会失去了便没有了,你懂我的意思……”
锦儿沉吟着道:“婢子……不完全懂……”
“芙蓉女”像突然下了决心似的一抬手道:“去追那老和尚回来!”
锦儿吃惊地道:“小姐改变主意了?”
“芙蓉女”大声道:“少废话,快去追回来!”
锦儿调皮地打了一躬,道:“是,我的小姐!”转过身,口里喃喃道:“这一阵子,人家不知走到哪儿去了。”
说着,人已到了院子里。
角门外突然传来邋遢和尚的声音:“不能追,不能追,我和尚六根清净,被女人一追,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我来了。”
话声中,人已从角门像醉汉似的走了进来。
锦儿不由发了怔,这和尚太邪门了,人家在屋里讲话,他在院子外能听见,实在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芙蓉女”再那也不能不吃惊,也立即来到院中,迎着邋遢和尚道:“老师父的耳朵可真灵。”
邋遢和尚嘻嘻一笑道:“还好,年事虽然高了,但耳目还算勉强管用,女施主是想通了?”
田宏武也移步到“芙蓉女”身后,他心里只有一个最牢固的意念,便是跟定“芙蓉女”,其他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芙蓉女”点点头,道:“我答应您的条件,把人交给您。”
邋遢和尚从袍袖里取出一个皱成一团的纸柬,道:“都写在这上面了,女施主先解了他的禁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芙蓉女”道:“我得先过目!”
邋遢和尚道:“出家人戒妄,我和尚怎会骗你。”
“芙蓉女”眸光一转,道;“不成,老师父这出家人不同于别的出家人”
邋遢和尚目芒一现而隐,道:“怎么会不同,我和尚一样守三皈六戒,礼佛诵经,济世渡人。”
“芙蓉女”摇头道:“不成,这事关系重大,我得谨慎些。”
邋遢和尚呼了口气,道:“好,好,依你,先过目吧!”
说着,抛了过去。
“芙蓉女”接在手里,打开一看,面色连连变幻,突地翠袖一扬,道:“成交了!”一蓬牛毛似的芒影,罩向了对方。
“阿弥陀佛!”邋遢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袍袖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又道:“这就是女施主的不是了,如此对付出家人,不怕罪过么?”
一抖袍袖,那些毒芒纷纷掉落地面。
锦儿的脸色变了!
“芙蓉女”的脸色也变了!
只有田宏武对眼前的惊人现象,没有任何反应,像白痴似的站着。
邋遢和尚又道:“老人不计小人过,女施主该履行诺言了?”
“芙蓉女”扭头望了田宏武一眼,然后回过头来,道:“我有个附带条件。”
邋遢和尚道:“什么附带条件?”
“芙蓉女”道:“我把解药交给老师父,老师父带他离开此地之后,再替他解开,这中间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他,可以吗?”
邋遢和尚“唔!”了一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看起来,女施主的棋一定下的很好,先施杀着,再留退步。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和尚我也是个中高手,咱们最好直来直往,否则的话,女施主可能输不起。”
“芙蓉女”讪讪一笑,没有说话,从身边取出一个小小的蜡壳丸子,递与邋遢和尚,然后向田宏武道:“你跟这位老师父走吧!”
田宏武点了点头。
邋遢和尚偏了偏头,道:“乖徒弟,咱们上路!”
要在此刻,角门边突然出现一个白发无须,目突似金鱼的黑衫老者,以刺耳的声音发话道:“卑使柳林求见小姐!”
来的,赫然是使者“突眼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