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想得那么幼稚,少看点爱恨情仇的鬼东西。那老家伙自己做了违法犯罪,我一纸检举揭发只是助力推动法治社会,也没闲心去算计一个小屁孩。
我知道你心肠太软,前几天那老家伙如此算计你。即使当时你没想明白,过后想通了,你也会收下那个孩子。
包括现在也是!他进了这门,你还会选择去帮他。
我的傻弟弟阿!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一点?”
林丰粱低头呷着茶水,似被教育的小孩子一样拘谨。
“我刚才看着那孩子,忽然想通了一些事儿!”
林丰粱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林丰黍平静道:“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回这么勤吗?”
未等回答,林丰黍便抛出答案:“小振上个月在温州出车祸过世了,大兄又中风住院了。大家都不愿告诉你,只是跟你说了他们出去旅游了。”
林丰粱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盯着林丰黍。
“大家都觉得你太脆弱了,当年横遭祸事,你失去了讲话的能力到现在。我和大兄没办法在你身边,阿金太勤快事事包办,将你宠到现在还像个小孩一样。
虽然我们都很庆幸你能过得开心点,不用劳心劳力。哪怕你没结婚没子嗣,我把阿东过继给你养老,也想你多少学会成长一点。”
林丰黍一边平静述说着,一边捣鼓着茶具。
“刚刚看到那孩子,我想那老家伙真的很为孙子着想。何况父母之爱,‘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人真的要历经痛苦绝望才会有所成长!就像当年那样,家破人亡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小孩,大兄最大也不过廿岁。”
递了一杯茶给林丰粱,林丰黍呷了一杯又道:“我下次来得很久时间,你自己多想想,也给门口那小家伙点时间!”
但见林丰粱那白皙的脸庞,渐渐惊愕凝重,继而苍白如纸……
林丰粱起身跟去,林丰黍转身截停身后的弟弟,将手搭在肩上拍了拍。
“你没想的那么脆弱,毕竟都吃了50年的饭了。”林丰黍半开玩笑的揶揄自家弟弟。
林丰粱嘴唇碰了碰,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没声响。
“好了,待会叫阿福叔开门让他进来,别被台风给害了。我这恶人走了,你这烂好人才有得做。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爱干嘛就去干嘛!
‘人但要识得心体,自然增减分毫不得’。”
林丰黍开车走了,独留林丰粱在楼上窗户边,和小黑猫一样窥视着小院。等到天色渐黑,林康顺终是敲开了小铁门走进小院……
这两日狂风大作,乌云席卷阵阵雷鸣过后暴雨倾盆。大自然裹挟天地风云之威势,不断冲刷着土地上的一切。
番客小院早已紧闭门窗,切断电源,三人搬到二楼生活,哪管得外面暴雨如注洪水滔天。
说来也怪,林康顺自进了小院,却发现另外二人未曾对其过多关注理睬。没问也无过多言语,只有福爷爷告知一些居住琐事和三餐饮食,也再无接触。
外面狂风暴雨,二楼几人安静却得吓人只顾得各自的事,甚至连那两只猫都趴在窝里……
那位胖胖的中年人却也未曾露面,连平时饮食也是那位福爷爷送进房间,人更是没踏出房门。也询问过,得知他在抄写东西,不要去打扰他。
而福爷爷则是从他进来小院,甚少言语,除却一些生活琐事的叮嘱,其他一概很少开口,只低头忙活手中活计。
三餐用炭火蒸煮,分与二人饮食。其他时间却只在捣晒干的荔枝壳,再将其碾碎过筛,如此反复……
林康顺心中思索:一般人生活的时候,有外人进入之时,不应是过多关注,时而开口询问。自己也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可是此间二人竟没过多关注言语,自顾自干着手中活计。
似乎只有那只小黑猫始终防备自己,此间气氛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