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墓也不是不可,但只能皇室成员才能进入。”路斯比捋着白须,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他相信她所做之事必有原因,“除非陛下出面。”
她摇了摇头,“昨晚我有提过,他没有答应。”因为他也认为这是亵渎。
“这就麻烦了,你虽贵为女王,但毕竟不是赫梯皇室,要进入皇墓,贵族们绝对不会答应。”到时或许还会给她定上一条亵渎皇室的罪名。
她思索着他的话,一簇灵光在脑海闪现,“只要皇室成员,都可吗?”
路斯比点头,“地位越高越好。”
她唇边泛起笑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皇子如何?”
路斯比愣了几秒,顿时大笑出声,“我怎么忘记皇子殿下了。”除了皇帝,还有谁能比皇子的地位还高。
“那就是可以了。”她露出欣喜之色。
“何止可以,而且还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路斯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让新出生的皇子,拜祭先皇有何不可。”
“明天萨鲁会去边境的直布罗陀,趁他不在我想尽快把这事情给了解了。”省得他在耳边啰里啰唆的。
“好吧,那就明天吧。”他是赫梯的第一神官,这些职权还是有的。
阿尔缇妮斯眼中精锐之光乍现,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次日正午,阿尔缇妮斯便抱着长子,堂而皇之的进入了位于哈图沙什成百里之外的皇墓群,与埃及金字塔不同,赫梯的陵墓建造的与一般宫殿无异,不过因为赫梯实行土葬,所以主殿是在地下,有层层石门把关,殿壁上则用鲜艳的色彩勾画了栩栩如生的赫梯众神,以及描绘死者功绩的壁画。
她在祭司的陪同下,步入奴旺达二世的陵墓,石门被关上后,隔绝了殿外的高温,殿内烛火通明,使得金漆雕花的石柱分外亮眼,七彩斑斓的壁画在火光的映衬下,宛如琉璃水晶般的亮泽,更别提那些陪葬品,黄金白银,玛瑙珍珠,比比皆是,华贵的让人乍舌。
按照律法,她是不能靠近棺木所在的地下内殿,只能在外殿对着奴旺达二世的画像叩首,然后祭司会以神子的身份,默念祭文,拜祭仪式就算结束了,不过,她此行明是拜祭,暗是验尸,随她入殿的祭司,早已被偷梁换柱了。
“阿尔,真的要这么做吗?”卡布斯揭下祭祀用的面具,忐忑不安的问道。
她抱着儿子,小心翼翼的走在螺旋向下的楼梯上,听到他的话,不雅地翻了翻白眼,“都已经来了,你还那么多废话。”
他提着烛台,搔了搔脑袋,“我只是不明白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唯有死人不会说谎。”
“啊?”他愣了一下,有些莫名,见她没有解惑的意思,也只好讷讷地跟在她后面,免得惹她生气。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棺木所在的殿门外,卡布斯用力推开七彩斑斓的石门,入目所见的就是悬挂在殿墙上那数量繁多的夜明珠,晶莹透亮,使得殿内亮如白昼,用黄金雕砌的巨大棺木放置在正中央,周边整齐的堆放着陪葬品,数目之多几乎堆成了山,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巨幅肖像,那金边紫衣的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是谁,这和外殿那副不同,无论是颜色还是镶嵌的宝石都更为华丽,特别是他头顶上那顶皇冠,完全1:1复制,缀满了宝石和玛瑙以及珍珠。
画中的努旺达二世,很年轻,褐发灰眸,身材挺拔,眉宇间气质高贵,但似乎缺少了点什么,看上去没有萨鲁那般的王者霸气,更多的是儒雅,和蔼可亲的就像是个邻家大哥哥。
“咿咿呀呀……”她怀中小家伙,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东西似的,手舞足蹈的叫了起来。
“乖,别动,妈咪在办正经事。”她轻哄着,瞧他不像是饿了,反而一脸的兴奋。
“他可真像你,到这种地方一点都不害怕。”卡布斯揶揄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用手指逗弄着小家伙的下颌,所谓爱屋及乌,他又是自己亲手接生,所以对他是宠爱不得了。
小家伙被逗弄得咯咯直笑,吐出口水泡泡,喷了他一脸。
“别闹了,你去把棺木打开。”她擦拭着儿子嘴角的唾沫,催促道。
听闻,卡布斯惊得合不拢嘴,“你要我……”他颤抖地用手指指着棺木,再指了指自己,“要我打开!!”说完,他像拨浪鼓般的摇头。
她狠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要我动手吗?”她晃了晃手中的儿子,而且她未必有力气能推开它。
卡布斯垂下首,一副哀怨状,视线落在黄金打造的棺木上,又看了看她和孩子,哀叹了一记,蹙眉走到棺木旁,犹豫不决。
“快一点。”她叫道,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一把。
他咬了咬,闭上眼睛,抬手触棺,心里默念了几句,便狠推了一把,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他用尽了力气,只推开了一个小口子,连手都伸不进去,只好再使力猛推,好一会儿,他才将棺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