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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漏了风声,何斌一时嘴快,暗自里后悔不迭。

张伟咳了一声,向众人道:“大伙儿都吃饱了吧?咱们现下就来议议军制。”

施琅疑道:“这镇远军不是分设三卫,各有统领,还要什么变化?”

“现下分的太粗率,比如这三卫以下呢?以前一卫止两千人,正副统领就管的过来,现下一卫四千人,还怎么管?”

刘国轩闻言,立时叫起屈来:“爷说的对啊。这龙骧卫现下有四千人,我手下止有两个副统领,还有几个小军帮着传令,成日里忙的屁滚尿流,爷不说,国轩也打算提出来,咱们也仿照大明军制,设千户,百户,这样可成?”

“不成,当初不设,就是怕弄的和大明军制相同,引起朝廷注意派兵来剿。海匪咱们能当,这公然造反,凭咱们台北之力,那可是不成的。便是那镇远军,诸卫的称号,我也是谨防传入内地,更别提仿大明朝廷一般设官立制的了。”

因见诸人还要说话,张伟摆手道:“我已经想好,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五为果,设果尉一,参军二;百五为什,设都尉一,参军三;四什为营,设校尉一人,都尉三,参军五,行军司马一;两营为一卫,卫设参军十,行军司马三,如此,则上下分明,令行禁止矣。”

张伟说完,各人默然良久,那施琅方问道:“伍长、果尉、皆是出自唐制,参军与司马、校尉都尉皆是汉朝官职,现下立这些,却是何意?”

“都尉领五百人,校尉领两千人,为正官。参军于主官身边襄办军务,协理军机,主官官职高,则参军亦随主官,任何下属不能违命。行军司马主理粮草、衣服、火药、枪炮修理等务,职等都尉。”

见众人恍然大悟,张伟又笑道:“这些还是末节,叫什么无关大局,我取这些名字,不过是图个好听罢了。将来改或不改,还在未定之中。只是从明日起,配合炮厂送来的十门野战火炮,以三营为一列,每营后配置火炮五门,成斜列向前推进,演练阵法。人分三列,前列射,后两列装弹,前列射毕,跪,后列射,如此依次射击,不得停顿。”

又向施琅道:“水军操练依英国人的办法来行,步兵如何你不必管。但镇远军的身体训练办法,你向英国人说一下,调出时间进行。”

又向镇远诸将令道:“暂且便是这样,那新兵体能不能断,枪法什么的,暂且不必过高要求,到是这队列阵法,一定要练好。过一阵子,你们拟个章程,三卫分为两边,演练一下对攻之法,到时候,我来大阅!败的那一边,到时候在酒桌上给得胜的一方倒酒!”

又道:“不要心疼火药炮弹,给我拼了命的放,这会子不让这些兵士见识一下,将来有个战事,一个个跑的跟兔子一般。可惜这台湾附近没有什么小股匪盗,不然的话,拉出去实战一下,比什么训练都管用。”

见众人一一应了,张伟打一下呵欠,道:“伍长之类,由兵士五人一组自已选,果尉以上,由你们商量着任命。累了一天,大家伙散了吧。”

见各人站着不动,方笑向何斌道:“咱们不走,他们到是不好先走,也罢,咱俩同乘一辆马车回去,路上说话吧。”

当下张伟何斌领头而出,身后众人也各自回住不提。两人甫一出门,自有仆役将各自马车牵上前来,张伟笑道:“把我的马车先赶回去,我要享受一下何爷的豪华马车。”

抬头一看,只见满天星光,问一下时辰,已是半夜子时,不由得长伸一个懒腰,向何斌笑道:“前半生享受,后半生受罪啊。自从想干一番事业,可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何斌白他一眼,却不理会,自顾自先上马车坐好,张伟挥手令自已的马车先行,令人打开营门,自已踏上脚凳,上了马车。好在何斌马车豪华宽敞,两人同坐到也一点没觉得挤。

第十六章 崇祯皇帝

待出了营门,何斌见四面旷野无人,方向张伟道:“志华,你这些举措太急,全斌国轩都不是笨人,该猜到你会如何。”

张伟笑道:“兵者,诡道也。这是孙武子的遗训,原本到也没错。不过在台湾现下的形势,这话到也在两可之间。这数年来我辛辛苦苦营作,要的就是现下的局面。待有了银子,造船厂的小型炮船造好,就算是荷兰人知道了,也是全无办法。现下咱们弄起了这么大的局面,有这么多的精良兵士,这便是势,敌人纵然知道我要打他,也只能挨打。何时打,怎么打,全都操纵在我手,以狮搏兔,每战必胜,这便是我的用兵之道。”

“志华,水满则溢,我不知兵,但也知战场上瞬息间变化万千,人算终究不及算。凡事还是要虑及万一,方是正理。”

“这个自然,以势压人,还是要奇正相辅,我可不会去学宋襄公,弄什么堂堂正正之师,徒落个后世笑柄。你放心,我已派人在台南打听了,这荷兰人在大员岛有五六百兵,三四艘战舰,几乎是其大半主力,只要先趁其不备,攻下大员登陆台南,战事便已是定局。我以十几倍的兵力攻之,没有打输的道理。”

“如何趁其不备?”

“年底间正是咱们送糖到台南的时候,这个机会都不知利用,我还配当这镇远军的统领么。其实便是直接攻了过去,也是有胜无败,不过有计用终归要少死人,便使上一次也好。”

“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两人正聊的兴起,那马车却是突然一停,何斌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把车停了?”

却听车边有人答道:“回何爷的话,是属下高杰令车夫停了车子。”

张伟在车内听了,诧道:“高杰,你不好生办你的差,跑这儿劫道么?”

那高杰闻言陪笑道:“回爷的话,小的怎敢。实在是有急报,不敢耽搁了,这不从台北往兵营赶,可巧的就在半夜遇到您的马车,说是您坐在何爷车上,适才又是张瑞同意,才让车夫把车停了。”

张瑞也在外道:“高杰说有要事向您禀报,我说您和何爷正在说事,他非不依,我只好让车先停了。”

张伟往外一看,好在正是十五左右,月光将外面照射的如白昼一般,见那高杰哈着腰在马背上向这车上陪笑,一张脸挤的如陈皮一般,张伟噗嗤一笑,便下了车,向高杰问道:“什么急报,非得这么急?”

高杰眼见张伟下车,急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先半跪了一下见礼,方道:“回爷的话,属下派在内地的细作连夜乘船回来……”

说到此处,向左右看了一眼,方道:“听那细作说,福州的巡抚衙门前日上午先来了加急信使,下午又来了京师的绵衣卫,背上斜背着明黄诏书,到了傍晚时分,衙门上下出入人等便都是换了孝服,待昨日早上,召集官员开讲诏书,却原来是天启今上的遗诏!”

“啊?今上驾崩了?”

“正是!听人说,今上前一阵子在宫内海子里乘船玩乐,突然一阵风起,今上与两个随侍公公一同落水,岸边的魏公公大急,立时便令人救了上来,那两个公公当即便淹死,今上虽被救了上来,到底是呛了水,受了惊,拖了一个月不到便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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