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要没事,本宫就走了,晚上还与人有约。”李承乾由卧改坐,双手撑着桌案就打算起身离开。
长孙无忌看着他散乱的头发,叮嘱道:“臣说的事,你可是应下了?”
李承乾套上靴子,点点头,“记得了,本宫会把他拉过来的。”
等他抛着玉簪离开书房,长孙无忌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将手里捏了半天的白色旗子,轻轻按在了散乱的棋盘上,低声自语道:“我不为赢,不是赢不了,是不能赢。”
长安城聚德楼密室卢中植正手捧一卷看似年代久远勺竹简细看,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方才抽出神来,“进来。”
门被打开,店小二模样的仆人躬身立在门口伸手一引,脸上带着浅笑的卢智走了进来,小二在他身后将门关上,他才朝前走了几步,对着正色望向他的卢中植行了一礼。
卢中植看着这出色的孙子,忍不住在严肃的脸上泄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过来坐。”
卢智便走到他边上的席案坐下,伸手取过桌上的杯盏,倒了热茶拿在手中。
卢中植道:“可是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
卢智笑容一收,轻吹了一下手中茶杯,缓缓吐出四个宇:“落井下石。”
“呵,”卢老爷子线条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扬,“今天下午在东都会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从没小看过眼前的青年人,他的成长虽他没有参与,但却在相认之后,第一时间收集了大量的信息去了解他这个孙子,结果是让他又惊又喜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从没觉得自己老去,却忍不住在见到他的时候,唏嘘自己将近古稀。
些许愉悦的色彩在卢智清秀的眉目间流动,“那是自然,不过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竟是让小玉抢了个先。”
下午的时候,遗玉和平阳公主在依波坊同房家三口发生碰撞的事情,身在长安城内的卢智,在傍晚前就接到了消息,还是从那女掌拒口中亲自套问出来最详细的情况。
没想到原本以为在魏王秘宅老老实实带着的小姑娘,竟然出门整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让他又是舒心又是生气。
卢中植点点头,两人又把下午那事情拿出来说道了几句,气氛就像是普通的爷孙俩在说些家常话一般。
“外公,平阳公主同娘亲关系很好么?
“嗯,”卢中植一手搁在案上的竹简上轻抚,一边回忆一边道:“你也知道,咱们家是前朝望族,你娘同昭华、就是三公主,她们自小就认识,一个好静一个好动,相处的却很好,柴家的小子、韩家的小子、他们四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后来韩家败了,平阳同柴家的小子都去帮着先皇做事,外公昔年好友那姓房的一家迁来……”
卢中植淡淡地讲述着卢氏少女时代的一些事情,直到声音中夹杂了一丝颤抖,才停下了回忆,回头看着卢智思索的表情,道:“昭华对我颇有些敬重,不过你们的事情暂时不告诉她为好,她的性子……唉,都是些可怜的孩子——好了,不说这些个,外公叫你来……”
卢中植话锋一转,又说起正事来,卢智虽对他未说完的话有几分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本章又出现了一些隐形人物,今后都会有机会陆续上场!)
第一六五章 无梦
二十六日,凌晨时候,遗玉连着熬了两夜赶制解药,又抓了些蚂蚁试验,在把梳洗同按摩两种药计都配好了份子之后.她仅喝了两 口粥,就躺到床上补眠去了。
解毒梦魔,第一付药只能在夜晚,她必须要养好精神,今晚还耍熬个通宵。
午饭都没有吃,下午申时末,她自己醒了过来,随便披了件衣裳,将卧室门打开,对着守在厅外的丫鬟道:
“送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小半个时辰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的遗玉换上干净衣裳,丫鬟们在客厅里捉静拐上了晚饭,她吃了个八成饱,才洗漱净手,从卧室里取了两种解药,将其中系着红绳的那份交给门外的男子。
她从昨天起就没见过阿生,最后那份药材还是由这个陌生的男子送来的,李泰只说有什么事吩咐这个叫做赵和的便可。
“添上五碗水煎熬。”
小楼东屋李泰的房间外,临时架起了一间小棚,里面放着火炉子等物件,赵和也没让下人帮忙,一人亲手熬药。
遗玉在房门外敲了敲,得到应声后才推门入内,直接绕到屏风后,李泰穿着一件宽大的青底袍子坐在罗汉床上,见她进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
遗玉行礼后,问道:“殿干可是用过膳了?”
李泰“嗯”了一声,“何时开始?”
“殿下若是谁备好了,小女先帮您梳洗,待汤药熬成后,您服用后.就可以睡下了。”
“那就现在吧。”